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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下午。

    计戍寻从苏城返回海尧的高铁列车下来。

    “哥,咱待会儿找个地儿吃饭吗?”方子拿着行李,问。

    计戍寻伸手松了松领带,看了一眼时间,“先回计兴。”

    两人出站,计戍寻在计兴的秘书张辰就匆匆走了上来。

    张辰接过方子手里的行李,走在计戍寻身边,“辛苦了计总,您刚刚让我整理的东西现在已经发到各个部门了,今晚就能让他们把修改案呈上来。”

    “不用那么着急。”计戍寻把所有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吩咐:“明天早上十点前就行。”

    “好的。”张辰了解,然后顿了顿,继续说:“计总,您不在这一天半,还有个事得与您交代。”

    方子正在和司机联系,让司机开车到车站接客处。

    计戍寻抬眼,看着张辰,似乎在用眼神问他。

    “计萧惟先生最近和计哲董事有过来往,两人略有摩擦。”张辰持着平淡的语气,将自己在计兴内安排的眼线打探到的事告诉他。

    “哦?”计戍寻缓缓发出一声,耐人寻味。

    “为了青竹夫人的股权问题。在过去几年中,青竹夫人所控有的全部股权以及产业全部变动交由计哲先生代为管理。”

    张辰继续说:“计萧惟先生想要回这些东西,但是与计哲董事的谈判一度不愉快。”

    “这青竹夫人算计来算计去,结果自己手里面的东西被拐得一干二净。”方子刚打完电话,走过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些,不禁吐槽一句。

    张辰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计少轩先生和计汝月小姐昨天在华明公司的晚宴上,对计萧惟先生也有言语上的羞辱。”

    计戍寻沉吟片刻,神色未有变动,颔首道:“行,我知道了。”

    说完,示意方子和张辰上车。

    三人上车,赶回计兴开会。

    等再忙完,已经是傍晚时分。

    计戍寻审阅完最后一份文件,将所有东西签字合好交给方子。

    方子接过文件收到夹子里,刚打算出去交接,忽然回头问他:“哥,待会儿什么安排?”

    计戍寻盯着眼前笔架上摆着的钢笔,微一挑眉,说:“回家。”

    “哪个?”

    他默默瞥方子一眼:“…计家。”

    “好嘞。”方子得令,拿着东西去给张秘书。

    ……

    计戍寻走出计兴大厦,大厦门口两侧的接待看见他纷纷俯身示意。

    大厦外的热气随着旋转门的进程一度度蔓延他周身。

    计戍寻目视前方,却将余光里一抹鬼祟的身影纳入眼中。

    他眼神稍稍变了,低头给方子发了条消息,临时改变主意,直接转身往街头方向走去。

    计戍寻走了一条街,辗转进入巷子口。

    身后的人明显在刻意放轻脚步,但是就算再小的声音,都会被计戍寻的耳朵捕捉的一清二楚。

    他佯装平常,把人引进一个暗巷里。

    然后,当身后人感知到什么的时候,计戍寻缓缓转身。

    他正对上张弘刚恶狠狠的眼神。

    “怎么,找我有事儿?”计戍寻将手插进西裤兜里,挑眉。

    “呸!你个狗娘养的!”张弘刚已经蹲了他很多天,这些日子所遭受的困难化为愤怒,“是不是你他妈的让老子在海尧一个工作都找不到!!”

    听见他嗓子都喊劈的脏话。

    计戍寻缓缓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痞气的浅笑。

    “回海尧,找她麻烦。”计戍寻掀眸,眼神骤然变冷,“是你做的最愚蠢的选择。”

    他话音刚落,远处巷子口,张弘刚的背后方向忽然窜出几个人影。

    方子带着几个兄弟把唯一的出口围住。

    他冲计戍寻喊:“哥!怎么收拾他?!”

    张弘刚发现自己中了计,愤怒和慌乱烧干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倏地从兜里掏出一把尖锐的水果刀,指着计戍寻,手哆哆嗦嗦的。

    计戍寻看见他拿着的刀,丝毫不乱地把衬衫扯开两颗纽扣。

    他解着自己的袖口,手背上突起的青筋在被巷子缝隙的微光照到,迸着力量,计戍寻垂眸,“我本来没想自己动手。”

    “听说你身上背着两条人命。”

    衬衫袖子挽上不再碍事,计戍寻倏地抬眼,声如冰锥般又冷又刺:“我突然想见识见识。”

    “你是怎么打她们的。”

    “我捅死你!!!”张弘刚一个怒吼,挥着刀冲向计戍寻。

    方子身边的保镖刚要迈腿,突然都被他抬手臂拦下。

    方子阴涔涔笑了下,悠哉哉的:“哎呀,都说了不用你们。”

    保镖面面相觑,方子话音刚落,就听见前方传来肉/体碰撞的巨响。

    张弘刚是有底子在身上的,又加上有武器,一刀刀刺向计戍寻的动作迅猛,用尽全力。

    可是这些动作在计戍寻眼里不过是放慢数倍的慢镜头。

    他更快,快到张弘刚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计戍寻的动作干净利落得没有一丝多余,侧身躲避,找准痛处,一套擒拿,半数力气都没用就将张弘刚制服在地。

    他左手抓住张弘刚的手腕,右手按住他的肩膀向他正前方下压。

    这时,计戍寻瞬间抬左手,勾右手,配合他自身绝对的爆发力量。

    咔。

    他直接卸了张弘刚的胳膊。

    啪叽——

    张弘刚的半边脸被摁进巷子里的脏水坑,瞬间泥泞狼狈。

    “我草你妈的……”他疯狂挣扎,却无法动弹半分。

    他还没有骂完,计戍寻的拳头直接砸了下来。

    拳头和肉/体相冲,发出令人牙颤的闷声。

    一拳一腿招呼在张弘刚身上,布满杀气。

    力度极大,找准的地方也是疼痛度最高的。

    保镖都是身经百战的业界佼佼者,可是就当他们看见眼前这副场景,都忍不住暗自咋舌。

    甚至有的人越看越仔细,像是在学。

    方子揣着兜,闲得快玩手机了,看也懒得看。

    想当年他哥跟世界顶尖的雇佣兵肉搏都毫不落下风,如今这个一条腿都迈进土里只会打女人的垃圾算个屁。

    计戍寻把张弘刚打得奄奄叫苦,却连气都不带喘的:“还骂么?”

    “再骂一个?”

    “报警…我要报…”张弘刚浑身哆嗦,眼睛半睁着。

    他听见反倒笑了,喉结一滚,抬起自己的手,上面印着道道刀痕,流着血。

    “是你多日蹲点蓄意报复,尾随,持刀伤人。”

    “我属于自卫,懂么。”

    计戍寻抓着张弘刚的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他如死面阎罗一般的眼神扎进张弘刚的心底,“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滚出海尧。”

    “我爷爷怜悯,但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他缓缓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刀把在他指间转动,尖锐的反光在他阴沉的眼底划过,“而且我还告诉你。”

    计戍寻随意利落地蹭掉自己流到胳膊上的血。

    “我计戍寻,就是能护她一辈子。”

    “有种,你就拿命来试。”计戍寻话落,手里的刀瞬间调转方向,直接向下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