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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底子都被人查了个底朝天。

    就差明着说裘将军附庸的,并不是当今西虢的天子,而是另有其人了!

    裘将军自然无从辩驳,可是更不甘俯首就死。

    “元帅,末将我可辩驳,但是这些事儿,怕也不是末将一个人在做。”裘将军是彻底撕破了脸,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夏侯宴饶有兴味的看着裘将军,很是期待接下来他会怎么说。

    “军营之内,又岂是我一人?只要我不背叛西虢,即便有了小错,元帅也至多罢了我的官职,却不能杀我!”裘将军说完,竟颇有傲气的抬头凝实夏侯宴。

    某人笑了,笑的还很开怀的样子。

    这是要恃众要挟了,是想要提醒自己,军营里可并非他一人,是背后站着有人的。

    闵绯寒也是听在耳中,心道这个裘将军是真真的找死!

    夏侯宴站起身,走到了下面:“诸位将军,也是做此想?”

    不少人脸色‘唰’的一下几经变换,最后只能连道不敢。

    “不敢不敢!”

    闵绯寒脑子里想这事儿,反应慢了点。等大伙都说完了,她才拖着尾音照本宣科念完四个字儿!

    宇泰差点没笑喷。

    夏侯宴白了她一眼,当做没听到:“敢于不敢,本帅也懒得追究,只是希望在座的明白一件事儿。”

    说道这里,夏侯宴脸上神色一肃:“你们都是拿着西虢的饷银,不论要做什么,都好生想想身后之事。

    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各自心里要有本帐,你们那些后面站着的人,到底是为了西虢好,还是为了私利,若是因一些私利,最终损坏的是西虢国祚,那么后果——又会是什么,可都要细细的思虑思虑了!”

    夏侯宴的话,让在场的不少人心中都琢磨起来。

    其实意思很明白,西虢倒了,你们都去谁家做官?别因为眼前的一点儿利益,损伤了国体,那可就是固泽而渔,得不偿失了!

    彭瀚韬当即站出来:“元帅,末将以为,擅自截取军报,可以延误传递,此事非同小可。”

    右营主将虽然也并非夏侯宴一派,这会也心知这种事,对于两军征战,有什么样的影响。

    随即跟着站出来:“裘将军这等行为,触犯军规,不可轻赦!”

    这两人的话,让裘将军面色惨变。

    本还以为仗着众人之力,可以硬抗一下夏侯宴,至少能让自己逃脱一个死字。

    可眼下的情形,怕是……

    正要开口狡辩,夏侯宴却没有给半分机会,转头看了闵绯寒两眼:“闵典校,这些日子,让你跟在本帅身边,就是为了让你增长见识,你倒说说看,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夏侯宴忽然点名闵绯寒,让不少人都感到错愕。

    虽然知道这年轻人跟在夏侯宴身边有几日了,但是在这种层面上的军事,谁都没想到竟会有他什么事儿。

    一时间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闵绯寒身上。

    忽被问及,闵绯寒倒也不见慌乱。

    思考了片刻后,闵绯寒站出来张口缓缓道:“裘将军所做之事,论起来,条条当斩,事事该杀!”

    一时间帅帐内议论纷起。

    彭瀚韬代夏侯宴问了一声:“闵典校这话,如何说?”

    夏侯宴更是一脸期待,看着闵绯寒等着下文。

    “擅自截取军中报与主帅的军报,其心必异,更兼有犯上不敬之嫌。再者,不管与谁私情交厚,可都不该在军阵大事上,抱有私心,且不想想,一旦传出的军情有所偏差,为敌方所获,将会是何等后果?

    而最让人不可接受的,便是阴毒设计,不惜给军中战马下药,来私心报复。

    裘将军曾经就犯下大错,致使我第七巡卫所近乎全灭,第十三巡卫所更是无一人生还。当日元帅心存仁厚,稍施薄惩,望裘将军能有所悔改。

    可谁知终是一片善意付予猪狗,裘将军今日仍旧不思己过,反而一错再错,实在是……

    种种行径,若以西虢军法而论,哪一条不是死罪?”

    闵绯寒说完,夏侯宴难得一见的脸上带了明显的笑意。

    尤其是最后的那几句,还真是让夏侯宴听在耳里,爽在心间!

    而帐内诸将,则心生惶恐!

    就连一些原本想要出手相助的人,也心生退缩之意。

    并不是闵绯寒心性狠辣,非要言辞间将裘将军陷入死地,而是想想裘将军做的这些事儿,被这样一个人天天惦记上,岂能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