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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从桂林出发了,钟子之看到水田里翻生的禾苗,嫩绿的一片片。清澈的河水在静静的流淌,她滋养两岸边上的芳草,青青,一直延伸到肉眼看不到的远方。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群岭头上的各种树木把大地的精华耐人看的衣装穿上,远远看去,一片青暗;想来这是树木长得浓密的缘故。在风的吹拂下树枝在吵闹一般,为了找一个能更好接受到阳光的空间更加呈现蛮横,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狂长。树根下铺有一层厚厚的枯叶,在树影下连颗杂草都难寻;想来是得不到足够阳光的缘故。啊!太阳,万物都从你那里吸取温暖与光亮。若说自然法则是优胜劣汰,生活亦如此。当今社会是功利的,谁独善其身,不招惹功利。人在过风雨桥时谁能顾及谁?社会直教人远踏高飞,钟子之为了梦想,执鞭天涯,行万里;他只是一叶扁舟却要破千层浪过大江大河。

    钟子之联想到家乡,侧头长叹,春天都是这个模样。火车在两条平行的一直在延伸的铁轨上行驶,远方是一个未知数,是福是祸更不着边际。他脑袋自从装下几部文学著作后,越发看轻世事,纯属一心为梦做远行的歌手。他凭感觉行事。如果你的生活受到牵绊,如果你过别人眼中的自己,如果你束缚了飞翔的翅膀,把自己困守在一座城里;那么这一部小说你得好好看一看。钟子之一出了校门便标新立异定要以自己喜欢的想象的那样活着。作为诗人的他不管在何时都表现的独有慧眼,有一套说辞和独立的思想。诗人的旅行诗人的爱情盛夏是狂热的,他轻轻松松踏上了新程,任天高地厚,不管世上轻狂值几钱,也印证了这一句俗话:“初生犊牛不怕虎。”诗人是不会问“四分比三分多不多?”,这无聊的数学题。生活的琐事随年月化成腐鼠的滋味,因为他是诗人,是干“大事”而诞生的人。

    钟子之背上行囊穿过陌生的街道。因为陌生,城里自己成为自己唯一的归人。钟子之以苦行僧的形象,几番辗转,几番风雨,在富有山水甲天下的桂林逗留了一个月。一开始认为在桂林能找回自我,殊不知此刻人坐在火车上到了非离不开的地步。

    小时候在家里时放牧,他会赶着黄牛爬上山岗,就可以放心,牛是吃不到庄稼了。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趣味,他喜欢静看夕阳,你希望他像太阳一样能给大地带来光亮与温暖。他在高高的山岗哼着牧歌,俯览山脚下的住宅,惯于独来独往使他养成了一个爱沉思的脑袋,从整个人类历程来看上帝特别宠爱这类人。

    他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他的童年大半的光阴是陪着家里那头老黄牛度过。这么一个穷苦人家的儿子,他脑袋想的不是如何改变处境,不是如何去发财,如何养猪种田。他常常锁在矮小的房间,面对用水泥砌场的墙壁;要是碰见雨天,雨滴打在玻璃窗上,他两手张开贴在内面,只为了贪那一点冰凉。要是下雨一天也够他发呆一天,在发呆中甘愿变成一棵草而不是一颗大树;因为草能为了更好保护土壤,不被雨水冲走。有时他索性变成一只小狗,在雨中自由悠闲无事的漫步;如果雨水淋湿了身上的长毛,只要随即全身抖几下就行了,也没有人会在自家门前指着淋雨的狗说这个傻子这个疯子之类的“狠话”。若是遇到繁星满天时他乐意露营,闭眼睡觉的那瞬间是看着辰星入睡就能成为世界最富有的闲人,可整夜的雾水打湿了他的身躯。你可以说他在胡思乱想,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梦,那么他纯属是一个空想家。

    作为农民的儿子他在太阳底下干农活汗流浃背,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正当月亮升起来要歇一歇,伸直脚趟在床上感觉腰酸背痛,动也不想动,连翻身都小心翼翼。正要合眼时却懊恼自己,察觉这并不是自己要过的日子,还是呆在城里好过些。还有邻居叔伯来说笑:“你为何老呆在家,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吗?在家等吃,还是等死呢?”亲朋的不理解,又加上同学们给的挖苦的声音:“搞文学没有必要的资本就没有人去做,你一个穷小子竟把它当一件事,看来地球要倒转了。”他无法回避想吃人似的眼神,还是呵呵的迎接他们的“真经”,不久你就明白他表面的欢喜却在掩饰内心的恐慌。他除了写诗外对余者表现出一副不闻不问的架势,旁人一眼看出他的内心世界是多姿多彩的,也都想去揭晓那双忧郁的瞳孔暗藏的故事。他的父亲没说过一丁半点支持鼓励似的言辞,也是家里对此事唯一的沉默者。

    钟子之感觉生活糟糕透了,一个碌碌无为者呆在家被人说。此前在城市里找工作,辞工,再找,再辞工,在短短的两年间重复了五六次;其中有一次就上班一天,只因一个同事是高中同学在校间是情敌闹过矛盾,同时追一个女孩子后来自己放手,可后来发觉他不喜欢那个女生,只在玩弄她的感情。在办公室众目睽睽之下,一见面两个人二话不说就打起来;钟子之几乎把那人打成残废。命里已安排的,唯有接受,这便是命运。他痛恨自己做不好一件事,更厌倦身上的坏毛病失信无常或说爱吹嘘,就算他说的是真话却能清楚的看出话里结夹幻想的成份,旁人只好称他为“呆子”一个,整天做白日梦在痴心幻想。旁人近似“昏话”不能片刻留在他的脑海,他甘愿困在自己的王国,外面的世界任人笑。他谋生的嗜好便是想得多做得少,挑三检四,拈轻怕重,最好是不用做事就有饭吃。

    在钟子之念高二的秋季期班上来了两位实习老师,代课一个月,均为语文课;在晚自习或早读看到他们。班上因他俩加入多了些新鲜事。在一次他俩主持的班会课(别让他人偷走你的梦想,请你编织它。)上,钟子之亲自在讲台说诺贝尔文学奖为何少了中国人的座椅,高行健不是中国人(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拥有了别国的国籍就相当于放弃了中国国籍,中国国民不承认双重国籍。)那时实习老师给的评语“风平浪静不是你,仰头一声是春雷。”来来回回六年过去了,梦想离自己越来越远。可不,毕业了同学们忙着找工作,或一些幸运者忙工作或少数者考研。他贷款学完了学业,他不急去找工作,他要为梦想做点什么。他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钟子之春风得意时所说的:“未来的大地上,哈哈!我,一个苦行僧横空出世。”他做了这决定,这个近似无趣味的事儿,一传到班上就有几个人面刺说这个不切实际的梦。钟子之驳回:“也许是梦,因为没有人做所以梦以梦存在。”

    在毕业前夕有几个同学调侃说:“一毕业,就是失业。”钟子之对这样的问题一笑应之,要是有更深抵触的话,谈话还没有结束中途便走开了;这样很不礼貌的。懂他的人都说这个人不合群,喜欢在自我的世界里。学校里的文艺晚会,他压根的闷着慌,或是呆在宿舍闭门,躺在床上,被子一盖,眼睛一合,两只耳朵塞上耳机,那比听广播来得过瘾;外面唱的舞的,无关紧要。说了一句台词:“生活就简单,人生也无非是的生老病死。废话如何产生的?我钟子之之所以无知,他人以为站在我的角度给我建议,有一万种可能出于经验之谈,而我钟子之不可能重复他人的历程。有人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然对待一个问题,问题的解决也不是唯一而是选择最佳的答案。当碰到一个问题你想要解答它,觉得只有用真心或善心才感触到它的存在它的价值,这样你才发觉人生的绚丽多姿。命运之所以为命运正是内心适应了能做事的手脚。”

    有一天,系里的刘主任找他问话,他的成绩在系里前列可以选择继续进修;刘主任说年轻人,不要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又有几个在校里玩得起的死党,邀请他一起当hn岛奋战。可这些都不愿搭理,他心里想这便是这,凭感觉走;好好的机会以此葬送了。钟子之想得失间或许滋长新的机遇,说人生我们谁都可以舍远求近。可他是诗人,诗人不干这个。当然钟子之的征途也不是一帆风顺,他碰壁了在无助时想起他们曾经的劝说,不免把悲伤流一遍。在出租房那晚钟子之辗转难眠,喝了一点酒喝在酒精的作用下责问自己梦想是什么,文学是什么,诗歌为何物。自己被套住了似的,全然否定,还质疑之前的付出,摇摆复摇摆,终于对之前的选择懊恼了。女朋友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丝毫有关明天的幸福或美满的信号,女朋友诅咒了他一番,痛哭了一场后也离开了他。这个半年,彷徨。下个半年他质疑不是问题,随后不约而同有人出面说“他脑子有问题像被驴子踢了。”,像类似的话每一句都能刺痛了他的心。

    人生的抉择显得如此重要。钟子之在酒精的麻痹下产生了缥缈的未来觉得自己就要成功,有千万追随者的掌声,在红地毯上走向领奖台,受众人仰慕。幻想给了他最大的安慰,继而更加坚信走文学路。在睡梦中还得出了至理:认为事物种在金钱的土壤里就有好的收成是低俗的趣味!看来,是观念走了极端才拖累了身躯陷入悔恨中。当然他意识到自己错了会改变这种被动的情况吗?是被动呀!

    火车上的旅行者,各自有梦,各自扑向目的地;火车拉近了现实与梦想的距离。在火车上的旅客能短暂隔离昨天与明天,这个边缘地带可以追悔,可以期待;或许有小数者像钟子之在失落中迷茫,彷徨。下一站,等待着什么呢?踏出车站又会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学生挤到了学校,工人挤到了工厂,钟子之一个游子漂泊不定,明天更切确的不知下一刻会有什么事物等着他。整个车厢坐在钟子之身旁的人个个笑容满面对未来充满期待。火车向远方行驶,他不安的心渐渐平息了下来。他开始新的征程,往事不可追,未来还可期。昨天的不顺统统掉下,匆匆的,也来不及对它们做一个葬礼仪式。有些东西你去珍藏了是它值得保留,若是你轻易丢弃又可看成另外一回事。你在意它了,它能影响到你的言谈举止;你不在意就算它在眼前你也认不出看不见,更不会触动到你心弦。就如一个旅人在nmg大草原上看见向南飞去的大雁,便用随身带的相机拍上数张;可对于当地人来说,见怪不怪,毫无鲜味。

    钟子之注意到对坐的斜对面一个女人,符合他择偶第一标准外貌端庄优雅的女人,越看越觉得好看。那温柔的秋波,让多少英雄豪杰拜倒在石榴裙下。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钟子之都觉得天大的福分。目光碰触一起,长久凝视,她低头略微一笑。钟子之的胸腔间有股热流流经全身,难以释怀;这种电到的感觉让整人沉浸在大海像一头自由自在任游八方的蓝鲸;又像一只在群山之巅展翅高飞的雄鹰,适时成为群山的最高领袖,凌人傲气蔑视群雄;是爱情使他变得勇敢,使他变得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