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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越,你怎么样,疼不疼?”

    景灵连忙把坐在地上还处于愣神状态的林越扶起来,看到后者嘴角残余的血迹,满脸的慌乱与愧疚,眼角处的晶莹在黄昏余晖下,比宝石更加耀眼。

    此刻的她全然没有方才面对李亭时的霸气和绝代风华,只是一位见到弟弟受伤而心疼不已的普通姐姐。

    “姐,我没事,别担心。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林越也是个心大的主,笑呵呵地取出之前在坊市中买的那幅《子虚赋》临摹帖,因先前的打斗出现了褶皱。

    “这可是司马先生的真迹!”林越将其抚平,一脸自豪,仿佛寻到了绝世珍宝。

    “楚使子虚使于齐……”林越照着记忆里私塾先生的模样在那摇头晃脑。

    “噗!”景灵破涕为笑,笑骂道,“去,这篇《子虚赋》的原迹就在我们林府,哪儿来的又一幅?”

    “啊?”林越傻眼,这他还真不知道,咕哝道,“那可能是司马相如觉得自己第一遍写的不太满意,然后又写了一篇。”

    “这很正常的吧,就像我,每次抄书不都抄好几次的嘛。”

    那是你受罚的条件。景灵笑而不语。

    “好好好,阿越说的有道理,不过只要是弟弟你送我的东西,姐都喜欢,姐一定把它放在我的书房里。回府吧,去换身衣服,都脏了。”景灵摸了摸林越的头,一脸宠溺,已确定弟弟没有什么大碍。

    “随便啦,反正是赝品。”既然都这么说了,林越还是认了。

    “不过等我以后创作词赋,姐要把我的真迹放在你卧室里……诶,不行,好像你在书房里的时间更长。嗯……那我就写两幅,书房和卧室都挂。”

    “好好好,那就期待弟弟的大作了。”

    落日的余晖将姐弟二人回家的影子拖得越来越长。

    “阿越,总是看姐姐干嘛?”

    “姐姐好看呀,刚才太帅了!”

    “嗯哼,姐自己也这么觉得。不过没用,该罚的跑不了。”

    “姐你说啥呢,诶,前面那个买胭脂的小姐姐真好看。”

    ……

    夜幕时分,苏家。

    苏明月皱着眉正在听李平和苏旦叽叽喳喳地诉说能给林越一些教训的计策。

    “堂姐,只要这么做,准行。”苏旦低声道。

    “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林越虽可恨,但如果闹出人命,我也会吃不了兜着走。”苏明月沉声道。

    天子眼皮底下,那条线谁都不敢去碰触。

    “兄嫂放心,只是把他放到外区,叫辆马车一两个时辰也能回来了。”见苏明月有些下不定决心,李平唆使道,“那蛮子实在太过不讲道理,仗着有身力气如此欺辱兄嫂,若让其继续嚣张下去,日后,我和苏旦不在他眼里,被抽鞭的,或许就得换人了。”

    李平低下头,掩饰住一闪而过的怨愤。

    “他敢!”苏明月气得一记重掌拍中桌案,发出巨响的同时娇躯为之一震,原本慵懒的坐姿瞬间端正得可当选为模范。

    “我知道了,我会马上让李叔跟着你们去的,先退下吧。”苏明月闭上眼,几乎是在银齿间挤出的一句话。

    “好。”

    李平和苏旦不明所以,刚才“砰”的一声让他们都吓了一跳,反正目标已经达成,心底美滋滋地开始着手准备。

    “好痛,呜呜呜……”

    悲鸣绕梁。

    翌日,当晨曦洒遍人间,志武侯府驾出一辆马车。

    自从搬到盛京城,景灵就再没有乘坐过轿子。

    林越在里边微眯着眼侧躺,在想已经多久没有这么早出过门了?

    无力地叹了口气,谁叫昨天打架被抓了现行,虽然不是他的错,但也没办法,以前留下的苦果,含泪也要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