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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语合走后,徐寒池扶着宋佳宝站好,“去我办公室吧。”

    宋佳宝恹恹地点了点头,乖乖跟着徐寒池走了。

    进入办公室,徐寒池让宋佳宝坐在沙发上休息,关上百叶窗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他才问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我……”宋佳宝张了张嘴,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侧头躲开徐寒池的视线,道:“没怎么,就是昨天晚上从工地那边穿过去时不小心摔了一下。”

    宋佳宝不知道,当他侧过头时,衬衫领子扯出一个小小的空隙,徐寒池将他脖子上的吻痕全部纳入了眼底。

    徐寒池垂眸,脖颈因为用力过度,青筋微微鼓起。

    “摔到哪了?还疼吗?怎么不请一天假?”

    “腿、还有肩膀,我今天要交策划,所以没请假。”

    “策划有你的身体重要吗?”

    “我心里有数。”

    宋佳宝觉得徐寒池今天到语气有点不对劲,沉沉的,好像压抑着什么东西,但又说不上来那到底是怎么一种感觉。

    “看过医生了吗?”

    “不严重,就是有点肿了,我自己擦过药了,真的受不了的话,我不会逞强的。”

    宋佳宝坐在沙发上,徐寒池半跪在他身前的地板上,比他矮一些,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徐寒池将唇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线。

    过了一会儿,徐寒池站了起来,“那你先别出去了,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刘培那边我去说。”

    “我真的没事……”

    宋佳宝话还没说完,徐寒池打断了他的话问道:“还是说我现在去给你请假?你知道你现在的脸色多难看吗?”

    宋佳宝摸了摸脸,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脸色难看呢?

    他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身上也时时刻刻传递来不适感,他完全可以想象此刻他的脸有多么苍白。

    “好好休息,”徐寒池将他按倒在沙发上,“什么都比不上身体重要。”

    宋佳宝看着徐寒池的眉眼,某一瞬间,确实产生了一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的冲动,但仅仅是一瞬间,那种冲动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闭上眼,不敢面对徐寒池的脸。

    本来只是逃避的动作,但一直紧绷的腿因为躺着的姿势放松下来,缠绕了他一早上的不适感渐渐褪去,疲惫感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宋佳宝只记得徐寒池将薄毯盖在他身上,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徐寒池站在一旁,直勾勾盯着宋佳宝的睡颜许久。

    宋佳宝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他又回到了浴室中,那个人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他,逐渐收紧。

    他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蹲下身,滚烫的手指触摸着他的皮肤。

    宋佳宝颤抖着,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脸,却什么都看不到,鼻尖突然传来一股独特的香味,他好像在哪里闻到过那种味道。

    好熟悉……到底是什么味道?他在哪里闻过那种味道?

    快点想起来!快点!他到底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

    宋佳宝脑中闪过许多混杂的画面,甚至有一些多年没再想起过的小时候的画面,但关于究竟在哪里闻到了那样的香味,他始终毫无头绪。

    他大汗淋漓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身旁,滚烫的食指停滞在他的耳边。

    “啊——!”宋佳宝大叫一声,伸手推开了身旁的人。

    徐寒池毫无防备,被宋佳宝推得身体后仰,后腰撞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宋佳宝看着徐寒池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学、学长……”他颤抖着将身体缩成一团,想要道歉,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徐寒池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语气却格外温柔:“做噩梦了吗?”

    “嗯……”

    “梦到什么了?”

    宋佳宝张了张嘴,却不由自主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摸我的耳朵?”

    徐寒池愣了一下,“你耳朵出血了。”

    “出血……”

    宋佳宝愣愣地摸了一下耳垂,确实有一点湿润的感觉,他今早上强行取下了那个耳钉,也没来得及包扎,怪不得会流血。

    徐寒池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耳朵上的伤口难道也是摔了的吗?”

    宋佳宝咬了咬牙,道:“是。”

    徐寒池直勾勾地盯着宋佳宝,锐利的目光像是从万里高空坠落而下,让他坐立难安,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