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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那一拳下去,余航怎么可能不痛。

    只是他刚才被气昏了头,那疼痛对他来说,完全都是麻木的。

    帮金礼年解绳子的时候需要用到手,他现在才注意到自己那只打出去的手,抖得就跟他妈得了帕金森一样,一点儿力都使不上。

    偏偏那绳子系得死紧,把金礼年的手腕绞得泛白。余航看着来气,心里着了急,就更加地解不开。

    “操。”他咬了咬牙,忍着痛强迫那只手用了点儿力,这才解开了那绳子。

    他将绳子拿在手里,低头看了一眼,嫌弃地丢到了床边。

    “你还真是‘饥不择食’,”余航皱眉道,“那人一脸需要吃五盒伟哥才能他妈不阳//痿的逼样,你竟然还能下得去嘴。”

    金礼年没在意他说的话,转身牵起他那只砸在了床头上的手。

    看着掉了的表皮下露出的浅色嫩肉,还隐隐有些许血红,金礼年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么冲动干什么?疼吗?”他在余航的伤口上亲了一下,抬头满是关切地看着他,“我下楼拿药箱给你弄一下。”

    余航就像触了电似地弹开了手,没好气地道:“弄个屁。”

    他权当自己犯贱,又不是第一次撞见金礼年跟别人搞,本来也不关他什么事儿,结果非得找自己不痛快。

    废一只手也算是给自己找教训了。

    金礼年不说话。他原本坐在床边,沉默一会后,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想伸手抱余航,却又没有。

    只是微微仰起头,问道:“小航,你不生气吗?”

    他问的自然是指刚才的事。

    余航觉得他莫名其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生气?”

    “你没有在生我的气。”金礼年看着他的眼睛,“你是在生自己的气。”

    余航疑惑了一下,不知道金礼年这个结论是从哪儿来的。

    但他的确是在生气,这点金礼年没说错。

    至于是在气什么……反正他看到那个男的就恶心得他想一拳挥上去,尤其是他还想跟金礼年上床,真他妈觉得自己配。

    非要说个点,余航也只能是想到他没追上那男的再给丫削一顿。

    他哼了一声:“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我当然了解。”金礼年道,“你跟自己生起气来,那种感觉,和你哥哥是一样的。”

    “小航,你是在吃醋吗?”

    余航闻言,瞬间瞪大了眼。

    “靠,你要不要点脸?”他不可思议道,“老子他妈吃你的醋?”

    金礼年认真地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好啦,我开玩笑的。”

    余航翻了个白眼,赶紧出去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时有些心累。

    和气恼。

    他顶多是心疼他哥被戴绿帽,难不成还是心疼他挨男人操?!

    第二天林翊想找他吃饭,他没去。

    他现在就想早点他妈的回家,免得又给金礼年带人回家的机会。

    回到家后他特意看了玄关,没有看到什么不认识的鞋,于是第三天、第四天,依然如此。

    他放了学就往家里跑,他哥要是知道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他按时回家没在外面浪,不知道该有多么的感动。

    当然,要是知道其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帮自己捉奸,他也许会更感动。

    这天余航早早地回了家,却发现家里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还特意去房间里看了看,也是空无一人——金礼年果真是没有回来,也没有给他发短信说自己有事出去了。

    按耐不住寂寞,出门找温暖了?

    他自己到冰箱翻了点东西,简单弄了几个菜,吃完饭又洗了碗,然后无所事事,干脆到房里写作业去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才听到楼下有人开门的声音。

    金礼年上楼的脚步有点匆忙,听得余航有点奇怪。

    他回了房间,接着冲水声响起,不到五分钟就停了。

    余航走出房间看的时候,他换了另一身笔挺的西装,边下楼边往身上喷了点儿香水,可能是来不及放了,就在准备出门的时候随手丢在了鞋柜上。

    他刚拧开门,余航就叫住了他:“你去哪儿?”

    金礼年回过头,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出来问,脸上有些错愕:“小航,吃过饭了吗?”

    余航没搭腔,又重复了一遍:“你去哪儿?”

    他这两声问得冷冰冰的,金礼年没做亏心事都让他有点心虚了。

    “公……公司有饭局。”

    “我也要去。”他总觉得这饭局不是什么简单的饭局。

    如果真的不是的话,还正好可以看看金礼年平时都是怎么玩的。

    金礼年想了一下,朝他勾了勾手:“来吧。”

    余航上了车,刚想把安全带系上,却发现那安全带怎么扯也扯不过来。

    “靠。”他右手用力扯了几下,忘了自己的手前几天受伤了还没好,这下又刺激到了伤口,疼得他抽了口气。

    “我来吧。”金礼年见状,从驾驶座上爬过去,趴在余航的腿上,替他将安全带扣上,“我的安全带前几天坏了。”

    他一凑过来,身上那股香水味儿就直往余航脑上窜,熏得他像把那瓶香水给喝进去了一样。

    他倒不是不能闻这种味道,因为他哥也喷香水。

    可他哥的香水从来都是一种高高在上、极具有领导性的侵略般令人不禁折服,且有魅力的味道,跟金礼年身上的这种不同。

    后者所追求的,更像是一种狂野、而奔放的态度,却又有点儿浓郁得低俗,让人除了“上床”这种肮脏的想法,再也联想不到其他的词汇。

    “谁他妈坐你车能把安全带搞坏?”余航皱了皱眉,身体往后仰了仰,“那天那个阳//痿男?”

    那体积看上去就像是能把金礼年给压死在床上的,撑破条安全带估计也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