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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航一脚踹在楼道口放着的灭火箱,如果现在能看清,外面的铁皮,一定是凹进去了一大片。

    他踹完就走,边走心里还边骂。

    妈的,他就知道金礼年这种浪荡的德行改不掉,什么玩意儿都去勾搭,早晚有天就这么死在别人床上,那也是他妈的活该□□//死!

    刚才他在楼道,简直想把灭火箱里的灭火器抬出来给那个跟金礼年暧昧的人一下!

    像金礼年这种人,他竟然还因为其那肮脏卑劣的好而感动?!现在回想起都让余航觉得恶心!

    而且这算什么回事儿?专门引他过来看这一出膈应人吗?

    “小航!”金礼年追了出来。

    他是真忘了自己才打电话给余航让他过来了,主要是他也没想到那人会来,更没料到自己就在那里与其干柴烈火起来。

    余航看了眼身后的金礼年,胸口那一阵散不去的火气差点儿点燃他整个肺!

    他吼道:“你他妈别跟着我!”

    金礼年却是没停下,还问他:“做什么不高兴嘛?”

    为什么不高兴?

    这是这个人能问出来的问题?心里还有没有点儿数啊!

    余航哼笑一声:“我实在是好奇我哥怎么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谁知金礼年道:“你以为你哥就不是这种人了?”

    余航被他这话气到了,停下来转头瞪着他:“是。我哥就算真他妈是混蛋怎么样?至少他没混蛋到在我面前跟别人上床!”

    好在语音这会没什么人了,他们现在站的地方也没有一个人,不然谁把这话听了去,可不得好奇死。

    金礼年沉默了一下,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觉得余航此时此刻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受了什么刺激需要被安慰的孩子。

    可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是我不好。”金礼年叹了口气,“我不应该让你看见这些的。”

    不是。余航皱了皱眉。

    他的侧重点,是“不应该让他看见”,而不是“不应该不做”?

    听了这样的话,余航的火气非凡没消去一点儿,还更他妈上头了。

    他还想发作,金礼年道:“先回家吧。有什么我们回家再谈。”

    车里异常安静。

    其实余航以前也不怎么跟金礼年在回家的路上讲话,只是刚才发生了那档事儿,现在俩人之间更是安静得诡异。

    而且还很尴尬。

    余航坐的依然是副驾驶,估计是因为他每回想要坐他哥的后座儿,都会被其一句“你他妈把我当司机呢”给骂回去,让他养成了两个人坐车不敢轻易坐后排的习惯。

    当然还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因为他哥的车通常都没有后座儿。

    于是他此时就坐在金礼年旁边,心里真是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余航习惯将头撇向窗外,要么盯着外边空神,要么就看看路上的小猫小狗。

    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竟然老是忍不住拿余光在瞄一旁的金礼年,克制都克制不了。

    他自己也意识到这行为是他妈的鬼上身了,心里发誓再看他就掀自己一耳光。

    结果下一秒,他瞄见金礼年用指节轻轻按了按眼眶,那动作像极了在抹眼泪。

    余航惊了,心想自己刚才那番话,不至于把金礼年这么不要脸的人给说哭了吧?

    可金礼年还不止是抹了一次的眼泪,即便是他和他哥一样,是个只在乎自己感受的混蛋,却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余航心里居然有些别扭,甚至是还生出了要跟金礼年道歉的想法,吓得他赶紧低骂了一句,警告自己不许再想这种比山村老尸还恐怖的想法。

    “你……”余航抬手就想给自己一嘴巴。

    他多希望金礼年没听清自己说了话,含糊过去就算了,谁知金礼年不但听得很清楚,还问他:“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余航后悔自己不应该开口,可话都说一半儿了,再憋回去,倒是显得他太刻意了。

    没想金礼年意识到,还会揪着这个点笑话他,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头皮把刚才想说的话给说完了:

    “你哭了?”

    金礼年听到他的话,似乎愣了一下。

    他单手打了个弯,把车往后边儿的停车位倒,一边调整位置,一边还把头扭向窗外观察,实际上是为了掩饰自己弯起的嘴角。

    “哦,没有。我隐形眼镜滑片了。”

    操!!!

    余航感觉自己是真他妈要犯这个贱!

    金礼年要不说还好,一但触犯到他那点儿自尊心,就怪不得他爆发了。

    瞧他一脸愤恨,金礼年以为他是不信,补充道:“我是真隐形眼镜滑片了,我近视600多度呢。”

    余航怒道:“你他妈耍我?!”

    金礼年刚刚好把车挺稳,转过头看着余航,还有些可怜兮兮地道:“你比你哥哥还凶,我怎么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