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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前线传来的战报所说,周将军带领西宁大军和西戎在青原大战三日,两军对峙,厮杀不休,但西戎兵马比西宁军足足多了一倍,实力悬殊,西宁损失两万兵力咬下西戎的三万人马已经是到了极限。

    后周将军带领余下人马退至从西山,准备回城驻守,却与埋伏在山上的人一直周旋至今,按目前的形势可以说用不了多久西戎兵马就能直指西宁城。

    西宁城中还有一万五千多人守城,但这些人根本抵挡不住西戎的攻势,此前只能不断加强防范。

    更有线人传回,西戎兵分两路,一股继续追击周将军,另一股决议绕过从西山,从临水河的源头处,向东摸到西宁城外准备一举攻城。

    好在这条路线崎岖难行,悬崖峭壁甚多,他们想快速摸到西宁城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北疆援军是军营被袭后三天到的,带领者是北疆军中江铭的副将——江克,他一到军营入驻后,就刻不容缓地找了地图,根据目前的情况准备应对策略。

    江克幼年父母双亡,被江策所救,从小跟着江铭一起长大,对江闻歌这样的弟弟也是多有照顾。

    江闻歌去见他的时候,他很是惊讶了一会儿,看江闻歌那苍白无力的面容,就知道他又生了病,连忙将他搀到位置上坐好。

    “二聆,你怎么跑西宁来了,”江克皱紧眉头看着他,“先前义父传信到北疆说你目前四处游历,怎么不继续走,跑来军中当起了军医,还来西宁这倒霉地方。”

    江闻歌笑了笑道:“克哥,你与大哥还有父亲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我同样将门出生,非但不能与你们一起并肩作战,还时时有拖累,心中怎么可能甘心,所以我就到了这里,希望能尽些绵薄之力。”

    “西宁干燥,特别就要入冬,你的身体怎么可能扛得住?”江克急切道,“你还是准备准备回家去吧,也出来不少时日了,义母应当很想念你。”

    江闻歌摇了摇头道:“这里正值多事之秋,军医实在紧缺,我是万万不能回去的,能帮一些就帮一些罢,我的身体已经快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克哥,我此行就是想问问你,对西宁的战况有什么安排?”

    江闻歌自小在他们眼里就是聪明绝顶之人,江克也未绕什么关子,直接铺了张地图在桌上想看看他有什么见解。

    “克哥,我对行军打战没你经验丰富,还是听你说说吧。”江闻歌拒绝道。

    “嗯,那克哥先来说说,到时你有何想法再告知于我。”江克指着地图,顺着上面的线条一一划来,“已经探查到西戎左路人马大约六万人正绕往这边来,另一路追着周将军们追得紧,僵持不下,我计划带领一万兵力接应周将军,余下一万人马入城和留守的西宁军一同守城。”

    “一万人马?”江闻歌道,“一万人马和留守的西宁军,再加七零八碎的民军,约莫就三万人,能守得住西宁城吗?”

    “守不住也要守,总不能大开城门令外族进犯。”江克一脸严肃,“二聆,你向来聪明,不知有什么想法能抵挡一二?”

    江闻歌摇摇头道:“克哥你想得周全,我也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法子,真到了那时候也只能看西宁城的城墙厚不厚,城门是不是牢固了。”

    江克听了他这话,苦笑一番,一时间也无言了。

    “克哥,那你是决心自己前去接应周将军还是派人去?”

    “我手下得力干将不少,只是我们常年驻守北疆,对西宁地界不甚熟悉,大抵是我自己带人前去吧,手下人的命也是命啊。”

    江闻歌点了点头道:“克哥大义,但西宁城万不能失,所以还是你留守最为妥当,至于接应周将军,你派出得力之人前去即可,然后我再向你举荐一个对此间较为熟悉的人从旁协助。”

    当前时刻最缺的就是人才,但凡出现了,错过就是损失,且他相信江闻歌看人的眼光,他推荐的人怎么会有错,江克连忙道:“那敢情好,就让他同去吧。”

    “克哥,她……她是女子,也没关系吗?”江闻歌语气凝重道,“她武艺气力绝不输男子,之前,有人偷袭军营,是她带领大家将人赶走,所以……”

    江克打断他的话:“既然她有此能力就一起跟着去吧,我以嘉奖之名,让她领个副将之职,一路协助。”

    提及世间奇女子,难免会让江克想到大嫂,那年的一战,大嫂双手被缚吊于城墙之上,哭得泪流满面,却不忘鼓舞北疆将士士气,一边喊着让大哥江铭一箭了结她,以夺回城池,一边却暗自磨着绳子,打算以身殉国,不让大哥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