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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绝代风华的女子可不止她一人,你为何独独喜欢她呢?”红衣女子看着穆良延径自问道。

    男人望着远处灰瓦上厚厚的白雪,低声说道:“或许这世间的情爱本就没有定数,我能遇见她,这一生便足够了。”

    听了这话的陈珂有些越想越绝望,仿佛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勒住了咽喉,一股强烈地窒息感涌上心头,整个人都沉浸在惶恐与绝望之间。

    “陈珂,你今日怎么突然来我这了?”穆良延主动撇开了情情爱爱地话题,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陈珂只觉得内心酸涩无比,这么多年她一直追随在他身后,换来得却什么也不是。

    可是她依旧不死心,她总觉得只有她陈珂才是那个能够帮助他成就霸业的女儿。

    枯木揽明月,沙土染衣裳。

    陈珂终究是不懂他的,他这一辈子所有的筹谋从不是为了自己的霸业。他不过是守着这海晏河清的盛世,帮着龙椅上的小皇帝平稳朝中局势。

    “陈珂今日来是替家父来登门赔罪的,是我等别人蒙了双眼,竟然会让东离奸细混入府中。此事确实我们陈家有错,我等任凭王爷处罚!”

    陈珂也不是个糊涂人,私事公事还是分得清楚的。总是他说的话叫她心里千百般不痛快,但是在这朝堂正事上还是会秉公处理的。

    “什么处罚不处罚,奸细既死,日后多加提防便是了。”穆良延一直望着王府的大门,似乎是在等着谁一样。

    陈珂一直好奇的便是穆良延与白术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可是她今日前来,白术并没有露脸,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是真正地情深意切,还是相互利用,她也不得而知。

    她哪里知道这个问题也是摄政王夫妇之间的一个鸿沟。

    送走陈珂后,穆良延急忙派人出去寻白术。他曾千叮咛万嘱咐叫小稚照看好白术,如今倒好两人一起消失了。

    白术此刻正看着青华与霍景两人一唱一和的大戏。她觉得既然回去也是看着穆良延满身怒气,倒不如看看他们二人又有什么新算盘。

    别的不说这一锅咕咚羹倒是深得白术的心意。既然情谊作假,吃顿饭菜回去也是好的。

    “既然青华姑娘诚心相邀,那我也就不客气!”话毕,白术便主动拉着小稚围坐在了桌前。

    小稚拉着白术的手在一旁低声喃喃道:“王妃?我们今日不回去了吗?”

    她轻轻地拍着小稚的手嘴角含笑,轻声说了一句:“你就在这安安稳稳地吃着,别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小稚抿嘴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穆良延此刻正在整个盛京里寻找白术,他心里有些发慌,她不会真的离开了吧。

    “穆良延!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你亲手推开了嫂夫人,如今你又疯了一般寻她,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就不能停下来问问自己的心吗?”元贺冉看着眼前已经慌得不成样子的穆良延憋红了脸怒吼了几句。

    “回禀王爷,奴才去侯府里问过了,王妃她没有回去……”一个身着黑衣的护院看着眼前的穆良延低着头,颤颤巍巍地汇报了一句。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一个人坐在前厅的阶前双手抱着头沉默不语。眼角的泪水偷偷流下来,融化了角落的残雪。

    这时一位少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狐皮大氅之下是一件墨色锦绣长袍,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眉眼间还有几分白术的样子。

    他见穆良延坐石阶前低声不语,自然也就知道长姐还没有找到。

    他见着站在一旁的元将军弯腰行礼,随后低声问道:“还是没有长姐的消息吗?”

    “你?是白家三郎?转眼都已经这么大啦!”元贺冉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那年在西边军营里元贺冉曾见过这小子一面,那时他还是个孩子便满口地家国大义了。如今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地模样,看来这是要在文官的朝堂上有所作为了。

    “是,正是三郎白濯。”少年轻声说道。

    白濯鼓足了气攥拳走到穆良延身前说道:“王爷,我虽然自小并未同长姐生活在一起,但是长姐的脾气我还是知道的。长姐自夫人死后便一直在委屈求全,她从未有过什么过激之举,王爷难道不该想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伤了长姐的心吗?”

    或许,白术听到这番话会感动到落泪吧,毕竟在白府里还算有一个愿意为她撑腰的亲人。

    此刻的白术正沉浸在咕咚羹的火和辣之间,之前秋姨从不让她沾染这些吃食,如今品味一番倒也是另一种滋味。

    她眼角有些微微泛红,泪水混杂着蒸腾的热气悄然落下。不知道是这热气熏红了眼睛,还是对过往念念不忘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