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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良延接过小稚手里的药,用指腹轻涂在白术颈上的伤口处。指腹贴近那白皙的肌肤,微微有些颤抖,却又在极力克制。手指上的药膏才沾到伤口处,她便疼得忍不住“啧”了一声。

    男子小心翼翼地凑在她的伤口处吹了吹,道:“这样吹一吹,就没有那么疼了。”

    一股暖气流从耳边吹来停留在她脖颈的伤口处,似夏日煦风,温温柔柔。但是这丝丝暖风划过她的耳畔,却又让她觉得有些温痒,不知不觉耳根便泛起红来。她嘟着嘴,没有说话,还是装作一副委屈模样。

    穆良延又继续给她的伤口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小稚离开屋子后,白术便一直侧着身子躺在穆良延的腿上。她见他迟迟不开口,忍不住小声问道:“夫君不问问臣妾,那歹徒是怎么死的吗?”

    穆良延靠在床边,轻抚着白术的脸颊,将她眼前遮挡的碎发轻轻拂去“既然王妃不愿说,那为夫便不问!”

    白术嬉笑,抓起穆良延的另一只手轻轻摆弄着。

    “巨指、示指、将指”数到第四根手指时,白术突然停顿了。

    穆良延低头问“嗯?”

    “怎么不说了?第四根手指叫什么?”

    白术脱口而出“环指!”

    “夫君环指上为何不带指环?是想叫臣妾有名无分吗?”白术追问。

    穆良延顺势握住白术的手,十指相扣。他眼里带着笑意,然后轻轻扬唇一笑“夫人乃是我明媒正娶,何来有名无分之说呢?”

    “不过,为夫身为摄政王在世人眼里可能是高高在上,可是只有为夫自己知晓,夫人与我只是有名无实啊”穆良延勾着头看了一眼地面,目光闪烁,故意长叹了用一口气。

    白术莞尔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是王爷自己喜欢书房里的那方软塌,可不关臣妾的事情啊!”

    穆良延苦笑。

    “那,是为夫做错了?”

    白术仰面望去,穆良延的那张脸似乎比平日里更加柔和,连带着声音也变得低哑温和。果然,这世间的男子纵使逃不过美人计。

    “王爷,那歹徒不是寻常人吧?”白术忽然从他怀里坐起,脸色微变道:“臣妾见他手上有一印记,这印记臣妾曾在书里看过,是前朝旧制。”

    他点点头。

    “眼下风宴将军即将搬师回朝,此时西北常州的襄王更是蠢蠢欲动。这前朝旧卒突然出现在盛京,怕是要有大事发生啊!我几日都同元贺冉在军营中便是考虑此事。”穆良延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她知道他对此事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些你就别管了,先好好养伤吧!”

    她伸手环住男子的脖颈,勾勾唇,在他下颌轻吻了一下,随后温声道:“好!”

    穆良延涩然,但更多的是意犹未尽。他一把将她揽住,逐渐贴近。

    “皇婶!皇婶!你没事吧!”伴着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长平郡主推开了门。她见着眼前两人正靠在床榻上亲昵,瞬间便发觉自己坏了皇叔的好事,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白术也有些尴尬瞬间涨红了脸,将头埋在穆良延怀里。如今她总算是知晓那日小稚的为难了。穆良延轻揉着她的头发,满脸都写着春风得意。

    “罢了!你进来吧!”

    得了皇叔的准许,长平才低着头怏怏地走进了屋子。她自知自己没有看护好皇嫂,差点犯下大错。还未等穆良延开口说另一句话,她便自觉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不起!皇叔,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下次一定保护皇婶,我再也不偷玩了!”

    穆良延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虽说是有些火气,但也不忍心。他挥挥手,一脸不耐烦:“起来吧!没说要怪你!”

    “真的吗?”长平郡主猛地就从地上起来,坐在了白术身旁。

    穆良延皱着眉头,摇摇头,又继续问道:“你准备何时回宫?”

    长平忽然睁大眼睛,自觉在这摄政王府里呆不久了。她挽着白术的胳膊,吭吭哧哧问了一句:“可以,可以等皇婶伤好了再走嘛?”

    “我觉得皇婶身边缺个像我这样细心的人照顾!”

    穆良延听着这话,不忍直视,捂着额头苦笑。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

    这几年不见小丫头脸皮越来越厚了呢?

    “我跟你说皇叔,我那是在人家阁楼上,我的鞭子施展不开。要是在外边,我那一鞭子可是能以一敌百的!”

    白术微笑着向穆良延点头,示意将她留下来几天。

    穆良延颇为勉强地点点头。

    书房里,元贺冉等候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