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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把哨官戚刀,对朱延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仅为他在军中延伸了人脉,还有李家老太爷对他的期望,也有他的誓言:人在刀在。

    “杀!”

    长吼一声为自己助威,朱延平翻身抡起右臂一拳砸向白老二面门,打的毫防备,被茶杯落地声惊得失魂的白老二向后栽倒,痛呼一声。

    其他乡贼也被茶碗落地声惊着了,朱延平暴起发难之际,几个人想冲上去制服朱延平,可很能打的白老二被一拳击倒,几个人又驻步,这么点时间让朱延平抽出戚刀。

    地上白老二吃疼,吃了这么大的一个闷亏,想也不想握着匕首刺向朱延平小腹。

    右手握着戚刀,左手提着火铳,朱延平根本不敢停下来,戚刀挥舞,斩中白老二握匕刺来的右臂,白家老二龇牙瞪目:“痛煞我也!杀了这杂碎!啊!”

    “杀贼!”

    他的痛呼声给了朱延平坐标,大呼一声戚刀劈下。

    一刀劈下,白老二脑袋一偏正中右肩,刀被卡在骨骼中,朱延平仓促间拔不出,奋力向后拉扯,刀卡在白老二骨肉里,顺带着将他拉扯起来,其中的痛楚令他撕心裂肺哭嚎起来。

    一脚抬起踹中白老二胸口,白老二向后栽倒,卡在骨肉里的戚刀抽出,切割造成大的创伤。血液喷溅,朱延平白袍染红,一脸血迹。

    里面突然爆发的杀喊声,让屋外的人炸窝,听到是自己二弟的声音,白家老大脸色一变,抽刀迈步,与往门口跑的另外三个贼人撞在一起,他肩宽腰圆臂壮,左臂一把拨开这些人,右臂握刀杀了进去。

    进去后,他看到了让他心碎的一幅画面,朱延平一脚踩在他二弟背上,刚把戚刀抽出,创口喷溅的血液如同涌泉,一股又一股,而他弟弟左臂向他伸着,抬头瞪目,浑身抽搐着。

    “小畜生!还我二弟命来!”

    “嘭!”

    朱延平抬铳,一声炸响在屋内为震耳,顿时整个滨河村的家犬狂吠起来。

    河西杨柳居,正在吃酒的何家兄弟同时一愣,何进一把将酒碗摔在地上:“是三郎!”

    李家正房,李朱氏紧紧捂着女儿的口,躲在墙角颤抖着。

    她很关心朱延平,可她在意自己女儿和自己。而且,两个弱女子出去了,能有什么用?

    东房内,白老大大腿中,踉跄扑倒之际,咬牙,右臂持刀顶在地上。

    而朱延平丢了火铳,硝烟中踏前迈步,面目情,右臂高举戚刀,一记踏前斩,戚刀落下,切过层层骨肉,白老大一点反抗、声响都,被斩为两截的尸身散落在地。

    内脏破裂,屋内比的腥臭,朱延平深吸一口,浑身的血液燃烧,见有乡贼在门口探头,右臂持刀一甩,在墙上甩出一道血线,瞪目过去,迈步。

    “大哥被杀了!”

    一名乡贼惊呼一声,丢了手中木棒,转身就逃。

    勇悍的白老大还是被那人一刀两截,这严重动摇了他们的信心。

    白老三悲呼一声,正要冲过去,被戴猪八戒面具的掌灯一把拉住:“莫冲动,逃命吧!”

    “两位哥哥还在……”

    “糊涂!你家大哥、二哥何等勇悍,在那朱三郎手里走不了几个回合,谁能挡!”

    掌灯一句话,心生恐惧的乡贼十二三人,彻底崩溃,争先恐后逃跑。

    朱延平冲出门,见一人哭喊着将一把刀朝他投来,侧身躲避,看着那人被一个戴面具的人死拉硬扯扯走了。

    院内星月光华挥洒,朱延平握着戚刀望向院门,喘着大气,胸前血染湿了一片,背后冷汗也是一片。

    这就杀人了?

    他想过数次杀人的场面,是杀红发碧眼的荷兰人还是杀据说长得很矮的建奴,可没想到杀人的事情会发生在家乡,还是一杀就两个。

    缓缓低头,看一眼沾血的戚刀,总算把这东西保住了,否则他法向李家老太爷交代,以后张天赐等戚家军后人来找他,他也法交代。

    院外持着火把的村民聚过来,一个个握着棍棒、鱼叉或草叉、锄头,如临大敌围在院外,看着白袍染血,手执戚刀的朱延平人敢上前一步。

    “他杀人了……”

    “怎么不逃?”

    “俺们人多,杀了咱村里的人,不能让他逃。”

    “对,不然州里追究,俺们有私纵匪盗的嫌疑。”

    一伙村民中的丁壮议论纷纷,可就是没有人敢迈步第一步,迈过那道门。

    李朱氏从门缝看到院外的火光,看到院子里朱延平的背影,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对阿杏道:“藏着别出去,娘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