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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饭局,送走南京大营的这帮军官,朱延平开始了规律的作息:背诵和练武。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他实在是没有写八股文的天赋。八股文讲究体裁,文体有固定格式: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题目一律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原文。

    后四个部分每部分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起来共八股。科举时,八股文要用孔子、孟子的口气说话,四副对子平仄对仗,不能用风花雪月的典故亵渎圣人,每篇文章包括从起股到束股四个部分。

    如何讲解,朱延平懂,可他词汇组织能力实在是太差。写一篇好的八股文,远比做一首诗词有难度,所以他完全熄了自己写的心思。

    鲁衍孟也是没办法,他认为朱延平启蒙太迟,为了通过地方乡试,只能采取最后的办法,那就是偷盗题目,由他解题后,朱延平背诵。

    既然陈如松、苏州知府这一节打通了,只要作文的水准达到一定层次,考个举人问题不大。

    考过县试,那就是童生;考过府试,那就是秀才;考过院试,自然就是举人。

    在中进士前,每位获得功名的士子,每年还要接受考核,连续几次不合格,就会革除功名。

    “在下青城白鹤观云游道士贺清源,久慕朱将军英名,特来相投。”

    阿九青衫道袍,头戴斗笠,背后交叉斜背着两口剑,双手捧着道籍递给守门的苏成。

    早有准备的鲁衍孟出来,对苏成说:“这是自家兄弟,于三郎有大用。”

    苏成笑笑,将检查过的道籍还给阿九,侧身展臂:“请。”

    后院,朱延平握着五尺上的苗刀劈出,面前立着的竹竿被一刀正中劈开,发出刺耳的声响,裂成两半。

    何冲又取了一根竹竿插。进(螃蟹威武地上孔洞里,捡走地上的竹片。

    站在后院门前,鲁衍孟扭头笑问:“资质如何?”

    “力道掌控精细,可以学一学。”

    听到背后谈话声,朱延平收刀柱在脚下,上下打量鲁衍孟带来的人,按鲁衍孟的说法,这人是个高手,能从衙门取来考题。

    鲁衍孟只是懂剑术,不是精通剑术,追问:“能学什么?”

    “学会用剑,什么兵器用不成?不过,这武技不是这么练的。”

    阿九说着走向竹竿,左手扣动背后机关,一把剑出剑鞘,右手探出握着剑柄,顺着剑落的走势一剑斩下,半空突然转势改为横斩,这变招变的极为诡异,超出朱延平想象。

    竹竿自然是断成两截,可断口平滑。

    朱延平看着眼皮一跳,这人剑招变化实在是,这一招他只能看清轨迹,让他来格挡,他没那个信心。

    反手将剑插回背后,阿九对朱延平说:“将军资质不凡,这样练固然能成百人敌,却非正道。若听我言,我愿倾囊所授毕生所学。”

    他的口气很大,何冲眯眼看着这个鲁衍孟带来的少年,觉得自己一拳等打翻两个。

    不提这人展现出的诡异剑术,光鲁衍孟的面子在那摆着,朱延平就该看重人少年,拱拱手,笑说:“愿听道长之言。”

    阿九从怀里掏出一副小册子双手递给朱延平,说:“这几日对将军多有了解,将军有神力,这使唤苗刀未免明珠暗投。图册之中几样兵器,将军选一样。”

    朱延平目光在阿九少了两指的右手上停留片刻,双手接过册子看了起来,上面画了三样兵器,首先是一杆三尖两刃刀,也就是二郎神杨戬手里的兵器,能砍能刺能格挡。

    第二样兵器是长锤,钝打击兵器,作用只有一个,那就破甲。任何的甲胄,在锤面前,都是摆设。

    第三样兵器,在册子上标注的名称叫做长铩,造型也简单,就是将剑身与枪杆连接,并在连接处分出对称侧枝,用来格挡对方兵器,看着仿佛十字枪。

    长铩是古老的兵器,战国时期就有,比矛长,多侧枝,这就是长铩。

    这时候阿九又说了:“若将军随小道研习剑术,这剑与长刹道理如一,学习起来相辅相成,以将军资质,沉心研习半载,足以笑傲疆场。”

    他真的很喜欢朱延平的资质,一直观察朱延平的成长,阿九很想将自己的武技传给朱延平。他们白鹤观一脉师兄弟二十余人,为了保护鲁衍孟突围,就剩了他一人,他担心哪天暴露了,这白鹤观一脉的武技就会失传。

    “好,就学长铩。”

    朱延平在鲁衍孟的教导下,学了几手剑术,枪术是刘文静所教的中平枪,枪剑差距只是握柄长短不同而已。他已经有了相关的底子,顺着学就好,转修其他兵器武技没意义。

    阿九点点头,露出笑容说:“那将军先打造长七尺,重八十斤熟铁棍一根。这武技,有练法和杀法两种,先打熬气力,熟悉招式为主。”

    这年头的八十斤,朱延平猜测能有后世四十多公斤,点头应下,安排阿九入住前院偏房。

    正房里,朱延平拿着布巾擦脸,问:“先生,这位贺道长什么来头?”

    鲁衍孟抠抠鼻子,掉,笑说:“他是道门剑手,别看他面相嫩,这是驻颜有术,估计如今也有二十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