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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局吃罢,朱延平等人闲聊,朱延平有意引导,让阎应元和黄宗羲把持话柄,说着双鹤书院内发生的趣闻。

    阿九背剑而入,他知道这些读书人的规矩,分别行礼,道:“老爷,先生下午将至。”

    笑吟吟饮茶的朱延平听了,放下茶碗道:“知道了,我会等候先生。”

    没多久,陈雄进来,拱手道:“老爷,李公子下贴,似有要事。”

    黄宗羲也觉得到时候了,拱手道:“兄长见谅,家父傍晚前要返京,我们父子聚少散多,先行告退。”

    见朱延平挺忙的,黄家兄弟也告辞,自己一行人不能做了恶客,阎应元也说:“今日与兄阔谈,甚是畅,改日在与兄长讨教。”

    朱延平也是拱手:“近来寻个日子,一同踏青。这几日有些俗事,书院那头可能去不了,到时为兄托陈、顾二位贤弟转告。”

    “尊兄长的意思,不敢推脱。”

    黄宗羲应下,那边阎应元也应下,说:“兄长定个日子,小弟等人可为向导。”

    朱延平起身,道:“诸位贤弟稍待。”

    转身进了寝室,阿杏笑着对诸人颔首,起身相随而去。

    其他人静坐,知道朱延平是去拿茶,李秀策正好坐在面对寝室的位置,之前没有张望,现在张望看到了朱延平的鎏金山文对襟连身甲,干咽了一口唾沫。

    这种甲,历年积攒下来,京师的将门所能拥有的,恐怕也不到一百领。当然,那些纸糊的山文甲不算数,也不知里面那是个纸糊的摆设,还是真家伙。

    一人一两乌龙茶,黄家兄弟自觉占了大便宜,有些不好意思,送黄宗羲等人出门,黄宗羲临走道:“小弟那里也有些好茶,明日托顾贤弟送来。”

    “好说,互通有,如此大善。”

    朱延平三人折身返回,他问:“二位贤弟,观诸人如何?”

    陈子龙回答道:“年幼,看不出什么才情。不过黄宗羲是个决然人,与顾贤弟类似,有尚武气概。阎应元类同兄长,是个沉稳人,少书院子弟之浮夸。”

    顾炎武想了想,他只注意了同龄几个岁数小的,说:“兄长,小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李秀策姿颜甚美,美的不敢结交。”

    呵呵一笑,手搭在顾炎武肩上,朱延平道:“我也怕呀,为兄喜欢的是女子,对那李秀策也是难忍生出倾慕之心。还以为是女子装扮,可其又有喉结轮廓,当真妖孽。”

    顾炎武连连点头,笑说:“兄长是怕爱慕,而不爱女子?”

    陈子龙忍着笑,板着脸说:“兄长多虑了,魏安厘王能宠龙阳君,也有美貌妻妾。”

    魏安厘王就是魏公子忌的兄长,临死毒杀了公子忌。

    朱延平一副恍然,双臂搭在两人肩上,嘿嘿笑道:“就听陈贤弟的,不过我也爱慕你二人多些,不如今夜同塌而眠?”

    “莫要唬人,兄长愿意,那小弟奉陪!”

    红着脸,顾炎武豁出去了。

    朱延平挑挑眉毛:“呃……你赢了。”

    陈子龙摇头笑笑,道:“兄长有客,我二人稍稍午休就去书院,就不叨扰了。”

    两人与朱延平一样,住在后院,北院是里院,住的是朱延平的两位家眷,南院就是彻底的外院。

    这两人又不认识李渐凉,李渐凉就在后院正屋来寻朱延平。

    朱延平已备好小菜酒水,李渐凉一来,两人就在寝室炕边,手抓了一截肉条塞嘴里嚼嚼,同时脱靴,上炕后拿起筷子才说:“真要潜入李园?”

    朱延平躺在炕上,侧脸看一眼,道:“不去能成?你要投名状,我也想飞黄腾达,又能手刃****,何乐而不为?”

    “成,你小子有种,不像个南人叽叽歪歪。”

    李渐凉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白纸抛给朱延平,接住抽开,朱延平一骨碌起身将李三才宅院图纸铺在炕上,看了一眼道:“呵,真够大的。”

    “当年万历爷给福王的王府也就十万两造价,老贼的李园不如王府面积大,可胜精巧。据说,造价当初,就在十万两左右,算上种种收藏,约在二十万两上下。”

    说着摇摇头,李渐凉道:“我家里那宅子,才两万两,还是嘉靖爷赐的。这人和人,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