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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宝儿忐忑不安想不明白这些日子,沈思妍和李桂娘突然上门来,一见面,沈思妍便对宝儿道:“宝儿,有件事得和你说,你可别着急啊!”

    宝儿这几日早过的不耐烦,被沈思妍那么一说更是跳了起来,拉住了沈思妍急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三毛哥出事了?是不是啊!”

    沈思妍倒被宝儿那么突然的一问吓了一跳,脱口道:“昨天官府衙门来人把阮家元昊楼给封了!说是里头有人枉议朝政,乃污秽之地要关门整肃。不过我没听说三毛哥的事情,都好些天没看到他了。”

    宝儿闻言咯噔一下,道:“你这是哪听到的,可是真的,不是别人骗你的么?”

    沈思妍道:“这是我爹告诉我的,他那有朝廷邸报,为这事爹还去了趟厢公事所,又跑了趟县衙,说是真的了,衙门的同僚不会骗他的!”

    沈思妍看着宝儿听说了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和李桂娘互相看了看,她们也是听到这个消息觉得不可思议,阮家平日行事谨慎,又性子好,平白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些事?

    俩个人觉得这事不该瞒着宝儿,便一起来登门告知。

    眼看宝儿脸色不好,又担心她难过,桂娘走过来拉住宝儿的手臂劝道:“宝儿你别难过,天昊哥那么有本事,一定会有办法的!”

    宝儿问道:“你有问过三毛哥在什么地方么?”

    李桂娘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道:“我听说阮家出了事,便去问强子哥,他不在家,我去太学问,他匆匆忙忙出来了一趟,只说没见过天昊哥,不过说让我们别担心,过几日会好的。”

    沈思妍翻了个白眼道:“你听他那混子不着三五的话,我爹说这事可悬乎,太学生论政论出人命的都有,你说这些男人都吃饱了撑得不成?读书就好好读呗,没事论什么政啊,都没当官呢,关他们屁事!还害得英姨他们不得好,听说封了楼英姨不得不搬回乡下去住了,学堂里头四毛五毛哥的课业也停了,这叫什么事!”

    宝儿捂了捂脑袋,没吱声,她并不赞同沈思妍的说法,原来她做大学生的时候也没少听那帮政法科的同学议论国家,要说起来,一帮子高薪养着的准后备役官员们没事论论朝政也无可厚非,只是如今新皇登基时局有些微妙,这个君王制的时代说话不小心也确实比不得现代。

    问题是,这件事却伤害到了阮家老小,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善了?

    俩个丫头自然是不懂的,三个人坐在那里聚了一会,便也说不出个道道来只好告辞回去了,宝儿托着俩个好友多关注一下外头这件事,自己诚如别人说的,不管想不想,也只能在家等着。

    这时候丫头来叫吃饭,她应了往饭厅走,入了门厅正要迈步,倒听到武大人正在和武夫人说到这事呢,一句话让她放轻了脚步仔细听。

    武夫人道:“老爷,阮家的事,可是真的?”

    武大人道:“嗯?夫人听说什么了?”

    “今儿个让人送礼去陈夫人府上,她家在教睦坊一带,和我说起了阮家被官府查封的事情来,这可把妾身吓一跳,听说前一阵子店里头还死了人,这事可不小,老爷你可得去帮我问问看,若是这样子,如何能成咱家亲家?”

    武大人道:“这事你问清楚了?女人家家的乱传话,好事也给说成坏事了。”

    “陈夫人可不是瞎传话的人,妾身特意去看了看元昊楼,可真是贴了封条了的,这要是惹上官司,咱和他家结了亲怕是会有损老爷您的清誉,唉,早知如此,就该再回了人家看看再说,不该收下礼的!”

    武大人呵呵一笑,道:“夫人你总是急,老夫早说过让你等等,你这倒是连牙婆都找了,这会子又急人家出了事,夫人内,什么事,可都得慢慢来不是!”

    武夫人嗔道:“我这还不是怕晚了人家找别家去?你倒是不急,你那个宝贝儿子的婚事还不都是你不急给闹的!”

    武大人嘿了声,笑声里头有些尴尬,武夫人又道:“这事我急,那阮家小伙子也挺急,我刚和他母亲谈了,结果第二日婆子就上门来问亲,妾身想反正都是要定,早些订了也是好的,只是没想到,这才多少日子,怎么就会出这事!老爷你看,这事可怎么办好?”

    武大人捋了捋胡子,道:“这事说大了其实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而且前些日子有人击闻登鼓擅议朝政,批判前朝太尉和文昌阁学士通敌卖国,丢失大好河山,虽然说当今圣上有心北伐,可是这事也不能这时候说开,这些人可是太上皇的人,贬斥这些人,那让太上皇脸面往哪里搁,圣上可是以孝道治国的,我留意了,阮家那个小子也是一个斋的,不知道会不会受牵连,我这和人家攀了亲,自然是要避嫌,否则让人趁机参本唆使晚辈,那你老爷我也没好果子吃。”

    武夫人闻言又有些急,道:“那这般如何是好?要不,咱去回了这亲事吧,反正也只是口头议定了,又不曾真定下亲事,应该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