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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两人方出了水晶宫,腾云而起。

    行至陵光阁,神君却不在阁中,只留话给一个小仙童。叮嘱他告诉凌翕,所求之事他已经答应,叫凌翕安心回龙宫便是。

    这陵光阁除了缭绕的仙气,看不出其他跟天界宫殿相似的地方。不似一般的殿宇器宇轩昂,却自有一种夜明珠般的清幽明亮。

    凌翕在心里感叹,怪不得这陵光神君会喜欢苍姀,连这阁中的气息都跟她极为相似。这倒让他放心不少,至少不再担心她因在陌生的地方而有所不适。

    既然已经安排妥当,他也不便过多停留,便如父王般再叮嘱苍姀一番,方回了龙宫。

    苍姀在这陵光阁中来来回回查看了好几次,终于确定这阁中竟只有这一位叫白亦的小仙童,看起来年岁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

    遂问这小仙童道,“师父这阁中为何没有其他仙童、仙子呀?”

    白亦道,“神君他老人家素来喜静,这阁中原本并无他人。只因几百年前,他老人家在昆仑山偶然遇到奄奄一息的我,带回来医治,这阁中方才热闹了起来。”

    原来这白亦原是昆仑山一只修炼成仙的白色小麋鹿,后因修炼法术差点坠入魔道,适时被神君救起,才得以重返仙界。

    苍姀听他讲完,又怔怔地听了半晌,更是不解,这阁中静得连丁点儿花鸟鱼虫的声音都没有,哪里来得热闹?

    白亦见她这样的问题,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困惑表情道,“神君如何会选你这么蠢笨的小仙子当徒弟?”

    至此,她心中那句“师父这里不需要人洒扫”也没再问出口。

    她便在白亦的鄙视中开始了在陵光阁的学艺生涯。陵光神君倒是没像白亦那样嘲笑她资质平庸,每日定时教她一些心法口诀。可是眼看这已经一月有余,她依旧在研习心法,不免有点索然无味。

    这天,师父又要检查她昨日所学口诀、咒语。苍姀十分流利地背完之后,兴致勃勃道,“师父,是不是可以开始教我法术了?”

    神君依旧闭着眼睛,淡然道,“你需得在我这里背一年的心法口诀,方能开始练习法术。”

    “那师父,您老人家可不可以今天一次性把这一年的口诀都告诉我,我回去背个三五日,一口气把它背个遍。”

    她的期待自然落空,只见师父缓缓道,“将欲废之,必先固之。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是谓微明。”

    听师父此言,苍姀觉得自己着实急躁功利了些。从此,便不敢再提快速习完之事。每日里定时定点独自研习打坐,偶尔也会跟着师父修禅,日子倒也自在。

    只是没想到,师父当初告诉她要背一年的心经口诀,一年之后又是一年,如此往复。

    不知不觉间,她在陵光阁中已有一百多年,整日里修禅打坐,可是这阁中依旧静得听不到有半点动静。

    每提及此,白亦总嘲笑她,说她真真儿是一个“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