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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院子里的这几头猪跟鹿,弄镇子上去可是麻烦了点儿。”安大峰瞅了一眼低着头夹着大白菜猛吃的安满垛。

  “满垛啊,赶明儿你跟满仓去趟镇子上,把这几头猪跟鹿弄过去卖了去。”

  安满收闻言抬头,爽快一笑。

  “我跟满仓一块儿去,就满仓跟满垛俩人够呛能弄镇子上去。”

  安满仓摇摇头。

  “大堂哥,二堂哥,你们不用跟着忙了,都该干啥就干啥吧,我自个儿去就行了。

  这几头猪跟鹿我就不弄镇子上去了,咱镇子上的天香楼是个大饭馆,这天香楼肯定能吃的下这么多的猪跟鹿,我直接喊天香楼的人过来拉走就行了。”

  “那猪怎么的也得给我留下一头。”一言不发的安大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桌上吃饭的人顿时全都住了动作,齐齐望向安大梁。

  安大梁一脸理所当然的继续道。

  “这满意马上就要定亲了,这弄头猪陪嫁过去,也是脸上有光的事儿,这可是给咱老安家长脸的事儿啊。”

  安大林不急不徐的抿了一口酒,慢腾腾的点了点头。

  “行啊!三弟你家嫁闺女想陪嫁啥就陪嫁啥,嫁闺女陪嫁东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这个我没啥可说的,就是这猪,要是给你留下一头,你家打算给多少钱呀?只要你家买的起就行。”

  安大梁嘬着烟嘴儿,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做哥的给妹妹留头猪陪嫁,那是应当应份的,谈钱是啥意思?”

  安大林啪的一声把手里的酒碗往桌子上一掷,那红光抖擞的脸色儿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我说大梁啊,你这话说的可就不是人话了呀,咋地你家嫁闺女,得让我儿子给你家陪嫁一头猪,这是什么道理?”

  门帘儿后边儿一桌,竖着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何三凤,一听这话,坐不住的起身撩了帘子。

  “他安满仓是我何三凤生的养的,怎么就不能给我家一头猪了?

  要我说最少也得给上两头,那院子里边儿可是搁了五头了,给两头咋地了?

  二哥你家这是打算全吃全占了呀?这怎么也得有我家一份才对吧?”

  安满收的媳妇刘小巧“噗嗤”一声就乐出了声。

  “我说三婶啊,你这话说的可真是笑话,满仓堂弟家现在可是已经过继给了二叔家了,跟三婶你家可实在是没啥关系了,你这可是不讲理的明抢了呀!”

  “咋地就没关系啦?就算是过继过来了,那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种,是我何三凤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那就是我何三凤的儿,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我拿他的就是应该的,那院子里的猪就得给我留下两头。”

  刘秀芬跟腔的点着头,“娘说的是这个理儿啊,怎么也说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到底还是做娘的呀,就算是过继过来了,那也不能就因为这拿娘当外人啊?”

  刘小巧看不惯的阴阳怪气儿一笑。

  “呦,秀芬啊,这以前咱们做姑娘家的时候,你这张嘴就颠三倒四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这咱一块儿从刘家村嫁过来了,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厉害啊!

  这分家的时候我咋也没瞧见三婶拿满仓堂弟当儿子呢,这会儿立马又变脸儿了?

  那唱戏的脸谱儿也没三婶这张脸变得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