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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离倒是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毕竟眼下聂景钰犯下这般大的过错,想必小张氏心中也恨毒了幕后主使之人,若是宋离出现在小张氏面前的话,恐怕那疯了的蠢妇定然会见谁咬谁,她自己个儿也讨不着好。

    缓缓摇了摇头,宋离笑着吩咐:“福源,你去瞧瞧侯爷在何处,毕竟侯爷才是咱们安平侯府的掌权人,到底如何处置二少爷与杳杳姑娘,都看侯爷的心思,与咱们易兰居可没什么瓜葛。”

    闻声,福源恭敬地应了声是,就直接离开了书房之中。

    话说安平侯府的清水居,住的正是这位杳杳姑娘,不过碍于杳杳出身勾栏,所以素日清水居中都十分冷清,旁的女子都怕沾染了勾栏之中的腥臊气儿,不敢跟杳杳走的太近。

    但这聂景钰当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他算不得好色之徒,但却最是不忍美人掉泪。

    杳杳在安平侯府之中虽说吃穿用度不差,但小张氏却恨不得直接将这个贱蹄子给处置了,自然不会给杳杳好脸色看。因着如此,这位怀有身孕的杳杳姑娘是不是对月泣泪,她本身便生了一副极为清丽的容貌,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娇柔惹人怜的意味儿,这一来二去的,就让聂景钰这毛头小子动了心。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过聂景钰与杳杳之间到底有情无情,这一点旁人是不清楚的,甚至也不愿探查个透彻。

    清水居,正堂。

    小张氏与聂舒平端坐在主位上,面色皆难看的紧。而杳杳与聂景钰则是跪倒在堂下,杳杳衣衫不整,身上只穿了一件儿亵衣,小腹微微鼓起,看着极为可怜。

    眼眶通红,豆大的泪珠儿不断往下掉,杳杳抬手抹泪,哀戚地望着聂舒平,希望能够得到安平侯一丝一毫的怜惜。只可惜往日用惯了的招数,到了此时终于完全没有效用,聂舒平面上满布寒霜,抬手狠狠拍在了八仙桌上,怒道:

    “你们到底是怎的回事?”

    听出聂舒平言语中压抑着的火气,杳杳身子一抖,清丽的面庞吓得惨白,无措地低垂着头,小声抽泣着。

    一旁的聂景钰见着杳杳受了委屈,俊朗的面庞上也流露出一丝怒意,冷硬的答道:“父亲,儿子是真心爱慕杳杳,还请父亲成人之美,让杳杳跟在儿子身边罢!”

    闻声,小张氏几欲气了个仰倒,这贱蹄子果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入府还不到一月光景,竟然能让景钰对她死心塌地,莫不是使出了什么妖术,将景钰的心魂都给勾走了?

    “景钰!莫要再胡言乱语,杳杳肚腹之中怀的是你弟弟,你要好自为之,不要让为娘失望。”

    眼见着母亲眸光之中的冷意,聂景钰心中更为烦乱,明明他与杳杳是两情相悦,但父母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他们,着实太过狠心。

    聂舒平望着跪倒在地的次子,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自己竟然会生出这样一个不要脸面的东西!不止跟自己的妾室生出苟且,且还说什么真心倾慕,就算他聂景钰不要面皮,也不能将安平侯府的脸面往地上踩!

    “聂景钰,本候再问你一次,你们到底是怎的回事?是杳杳刻意勾引与你的?”

    聂舒平虽说对杳杳有几分喜爱,但一个妓子而已,就算再是喜爱,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物罢了,根本比不上精心培养的儿子。聂舒平心中早就打算好了,只要聂景钰坦诚自己的错处,他就即刻将杳杳送到庄子中,等到生产之时,再去母留子,届时也能够保全了安平侯府的名声。

    “侯爷!杳杳不曾勾引二少爷,若是杳杳做出此等事情的话,情愿天打雷劈!”

    杳杳含泪否认,在妓院之中呆了多年,即使她还是完璧之身,但见着的阴私事儿却不在少数,若是自己真承认了所谓勾引的说辞,依着聂舒平阴郁的性子,恐怕她的性命便难保了。

    如今聂景钰早就被杳杳给迷惑了,见着父亲对杳杳发难,登时开口解释道:“父亲,此事与杳杳无关,是儿子一时间情不自禁,这才做了错事。”

    “情不自禁?”

    小张氏恨得咬牙切齿,早知今日会生出这般荒唐的腌臜事儿,当时她就该直接将杳杳这贱妇给处置了,省的将景钰的名声给糟践了,还有哪个高门大户会把女儿嫁入安平侯府之中?

    猛然转头望着聂舒平,小张氏一字一顿地开口道:“侯爷,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全咱们安平侯府的声名,至于事实真相,容后再查即可,否则事情一旦闹大,可就不好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