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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李炫、李武兄弟,刚到包子铺门口,便看到一位青衣公子“哎呦哎呦”地叫着,捂着肚子、低着头从自己身边走了出去。

    李武并未在意;机警的李炫却目光一闪,面上浮起了疑云。

    因为他觉得对方的言行举止好熟悉。

    他久久回眸,望着那位一闪即逝的青衣公子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李武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周三申此时正在质问包子铺的掌柜,包子是怎么做的,是不是放了毒药了。

    掌柜的一脸苦相地分辩着,“客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开得可是正正经经的小店,如果真有问题,怎么只有那位客官有事,而您却好好的呢?”

    周三申怒道:“什么,你咒我是不是?”

    二人一吵闹,李武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店里的包子有问题?算了,咱们不吃了!”

    掌柜的一听,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连忙过来解释。

    李炫忽然目光一转,叫道:“哎呦,凌统领,周管家,幸会幸会!在下晋陵王府李炫有礼了。”

    凌云见是晋陵王府的人,虽然不是很熟识,但也礼节性地还了礼。

    李炫又把李武介绍给两人,说道:“在下久仰凌统领大名,一直无缘结交;今日有缘相见,真是一见如故,当畅所欲言,也请凌统领能不吝赐教。”

    凌云一笑道:“李武师客气了。”

    李炫似乎忘了方才包子有问题的事,又让掌柜的呈上一盘。

    李武与李炫心有灵犀;他见大哥如此,虽然不明所以,但自知其中必是另有缘故,于是不再多言。

    李炫当然是有用意的,他一点一点地剥着包子皮,其细嚼慢咽的程度比方才那两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连掌柜的都在纳闷:今天来的客人都怎么了,难道商量好了是到他的包子铺里来消磨时光了吗?

    李炫是在等方才溜号的那位青衣公子的回转。

    他要弄明白那位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已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是否属实。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也许是等人的人才觉得时间特别漫长;而事实上也的确过了好久,仍不见浣玉回来。

    凌云心里一紧,心想:玲珑一个女孩子家,别是遇到什么不测了吧?

    他站起身道:“我这位兄弟怎么还不回来,我去看看。”

    李炫把碗盘一推,叫来掌柜的结了帐,说道:“正好,大家一同去吧。”

    凌云心想:玲珑一个女孩子家,这么多男人去了,只恐不方便。于是推辞道:“何劳诸位费心,我看不必了吧!”

    凌云的推脱,更是引进了李炫的疑心,坚持同行。

    凌云怕自己坚持拒绝会引起众人的怀疑,反而暴露了玲珑男扮女装的身份,只好同意。

    凌云、李炫、李武、周三申同掌柜的来到了院中。

    又等了一会,仍不见动静,凌云只好问掌柜的:“贵店茅厕在何方?”

    掌柜的领着众人来到茅厕外。

    凌云、李炫等人皆心有顾忌,不敢冒然进去,只在外边喊:“里边有人吗?没人我们可要进去了!”

    里面没有人回应。难道人不在里面?或是玲珑真的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晕在里面了?

    凌云再也顾不上别的了,他一个箭步闯入了茅厕。

    茅厕中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是玲珑这丫头在故弄玄虚,抑或她真的出了什么事?……

    李炫见凌云一脸的沮丧,他目光一转,忽然问道:“对了,在下还未请教凌统领,不知你这位兄弟尊姓大名?”

    凌云只能告诉他:“他叫玉涣。”

    “玉涣?”

    “对,玉涣。珠玉之玉,王之涣之涣。”凌云按照玲珑以前告诉自己的那套说辞来敷衍此事。

    “玉涣?”李炫却在心里冷笑了。心想:晋陵王府的郡主闺名浣玉,这“玉涣”二字不正是“浣玉”二字的逆读吗?

    如此说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方才从我身边溜走的那位青衣公子必是浣玉郡主无疑。

    浣玉郡主失踪了这么多时日,原来是被你刑部尚书府的凌云凌统领给诱拐去了!

    凌云,你好大的胆子,连郡主也敢勾引诱拐!一旦事情得到证实,我看你凌云又该如何应对?

    李炫虽然心中想法种种,脸上却不动声色。因为事情并未得到最后的证实,他也不敢妄下定论,打草惊蛇。

    他要等到人赃俱获,再谋动手。到时候铁证如山,看你凌云还有何话说?

    他沉住气,故作焦急道:“哎呀,这位玉兄到现在了还不见踪影,莫非出什么事了吗?凌统领,让兄弟们随你一起去寻找吧!”

    凌云只当李炫为客气之言,遂道:“何劳李兄大驾,我这兄弟生性顽劣,也许是他在故意与你我开玩笑呢!天色已晚,还请诸位回去休息吧。”

    李炫客气了几句,于是与李武向凌云告辞而去。

    李炫与李武离了包子铺,向晋陵王府走去。

    李武道:“大哥,你到底在搞什么玄虚?”

    李炫道:“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李武道:“什么话,咱兄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什么事能瞒的过我?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追根究底,一查到底,却又——”

    李炫笑道:“你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吗?一则那青衣公子是否真的是郡主我们还不能确定,不可打草惊蛇;二则那人若果真是郡主,她今晚这一躲是不会再出来的,我们何必再苦等下去?”

    “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炫道:“今晚先放过他们一次。先让十八妹查查根底,如果郡主真的在刑部尚书府中,那就不止凌云了,只恐怕连吕文正也难脱干系了!”

    李武点头道:“大哥言之有理。只是这吕文正、凌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敢诱拐与窝藏郡主!”

    李炫道:“我看他们是十之八九并不知情。方才我与凌云谈话时,见他似乎并无戒备之心。

    “也活该他倒霉!到时候证据确凿,再论他们个知法犯法、诱拐郡主、欺君罔上之罪,看他们还有何话说?这样也正好除去我们的心头大患,为我天枭立下大功一件,何乐而不为?”

    李炫与李武谈论至此,已是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再说凌云,心中牵挂着玲珑,匆匆跟周三申分了手,在冷清的街道上徘徊着,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玲珑怎么样了。

    此时他开始在心中埋怨自己当时不该心软放纵她,惹出这般麻烦来。

    月色如水,桂影斑驳。凌云只觉得困乏极了,便走到路边,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两眼盯着街道上的动静,盼望能见到玲珑的身影。

    这时,玲珑真的出现了。只是不是在街道上,而是在他身后的草木丛中。

    她窥探着四下的动静,蹑手蹑脚向凌云背后靠来。她要给他个突然袭击,捉弄一下他。

    凌云只是凝神留意着街上的动静,身形不动。

    玲珑蓦地手一伸,双臂一笼,向他眼睛蒙去。

    手到处却怅然若失。她一旦扑空,身子刹不住了,往前抢了两步,差点摔倒。脚在前抢时闪了一下,崴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