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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冲顾琛的背影吼去,他却头也不回地穿过我的门离开,嘴里还非常恶劣地祝我做个好梦……

    呵呵,我今晚能不能睡着还不一定,怎么可能做梦?

    我头疼地在床上躺了一个晚上,虽然身子疲惫极了,不过睡意全无,临近天亮时身子撑不住才勉强睡了会。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闹钟刚刚七点,叶阆还没起床,顾琛却不知去向。

    他一向喜欢外出,而且从不交代自己去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我深知知道越多越危险,故而每次都三缄其口,没具体追问。

    轻轻叹了口气,我去到客厅的一角,那里悬挂着爷爷留给我的桃木剑,他常常说剑在人在剑碎人亡,我看着桃木剑,好像就看到了慈眉善目的爷爷,他模样温柔地冲我笑着,安抚我说。

    “蓁蓁别怕,就算天塌下来也有爷爷撑着。”

    我把桃木剑取下轻柔擦拭,低声自言自语,“爷爷,你离开蓁蓁已经好久好久了,我连你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昨晚顾琛说在山城见过您,可倘若您在山城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你不要蓁蓁了吗?你也不要叶阆了吗?”

    我心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桃木剑不是爷爷,没法回答我。我感慨一会儿后,只能把桃木剑小心放了回去,再冲它轻轻拜了拜,“不过我相信,我会和爷爷重逢的!”

    叶阆的房间有了动静,他穿着睡衣从里面出来,一边揉着眼镜一边朝我走来。

    “姐,你又在和爷爷的桃木剑聊天吗?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嘟囔着嘴,脸上挂着厚重的黑眼圈,昨晚也没睡好。

    “应该快了吧。”我答案和以前一样,叶阆理解成我又在敷衍他,只浅浅地应了一句,去到厨房里忙活,说要给我准备早餐。我也跟去厨房,一边帮着叶阆打下手,一边和他聊天唠嗑。

    叶阆之前虽然浑浑噩噩,不甚清明。不过在继母的各种命令中,家务和厨艺都不错。就算这样,王娟茹嘴里还是各种数落他,说他是拖油瓶药罐子,脸照顾自己都不会,就知道拖累别人。

    偏偏叶阆性子软,每每都由着王娟茹说,不争辩不反驳。王娟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说越难听,越说越过分。

    幸亏叶阆乐观,不然都不知道这些年要怎么扛过来。

    我低低叹了口气,叶阆应该和我一样,巴不得和那个家断了所有的关系。“对了,我们今天回家,把你在那边的东西收拾收拾,统统搬过来。你要在这边常住,换洗衣服什么的,肯定不能少。”

    叶阆听说要回去,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虽然脸上写着不情愿,不过还是尊重我的安排。“好……我们吃了饭就回家。”

    他惧怕回到那地方,惧怕再被王娟茹数落。

    我心疼地拍了拍叶阆的肩膀,和他保证。“你放心,我们从那个家离开之后,就不会在回去了。姐姐陪你一起回去,和他们说清楚。”

    叶阆喜出望外,好半天才默默地问了句。“真的吗?”

    他这模样我是又心疼又好笑。

    我让叶阆放心,吃过早饭后换衣服出门,在转过两趟轻轨后,终于来到了家的附近,之后还要再爬坡上坎一段才能到家里。叶阆紧紧拽着我的手,他害怕回家,更怕和我分开。

    我也握紧叶阆的手,目光柔和地与他对视,敲开了家里的门。

    破天荒的是继母竟然在家,她阴沉着张脸开门,瞧见是我和叶阆后,脸色微微一沉,虽然脸上写着不情愿,只到底还是让出一条道来,示意我们进去。

    父亲也在,他愁眉不展地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整个客厅弄得乌烟瘴气,看了眼他面前的烟灰缸,里面烟蒂众多,也不知道抽了多少。

    “你要死呀!”继母突然小跑到父亲的身前,把他含在嘴里的烟抢过灭掉,“孩子都回来了,你还在这抽什么抽,快去把窗户打开,通风透气。”

    父亲非常不情愿地起身,嘴里嘀咕不过身子没有反抗,到底还是硬着头皮把窗户打开,皮笑肉不笑地冲我和叶阆点头。

    继母没给我们好脸色看,只是寻了处地方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这地方就不是人呆的,前几天连养在家里的锦鲤都死了。我过几天也要回娘家去!”王娟茹一边说一边朝我翻白眼,很显然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只我理解力一般,压根听不出王娟茹又在影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