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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这一天,月不由比任何一天都要粘人,粘莫世遗。粘著莫世遗和他玩游戏,粘著莫世遗和他玩亲亲,最後当然是玩到了床上。都是第一次领略情欲的人似乎更喜欢这项游戏,两人之间毫无半点缝隙地感受著彼此的体温,莫世遗用他并不熟练的动作让月不由在他的身下发出好听的声音,让月不由忘记他曾和女人做过这种事。

不由不由不由……在心里一遍遍喊著月不由的名字,莫世遗的心脏在三十二年後才真正地跳动了起来。原来,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等待,等待一个叫月不由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管月不由多麽不愿意,太阳渐渐西去,屋外的光亮越来越暗,分别的时刻临近。记忆中,只有娘抱过他、亲过他、和他睡过一个被窝、给他穿过衣裳、喂他吃过饭。现在,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抱了他、亲了他、摸了他、和他睡在一个被窝,今天还给他穿了衣裳、喂他吃了饭。

不想走,不想走,不想走……手指一遍遍地抚过莫世遗胸口的那块狰狞难看的凸起,月不由咬紧牙关。他必须走。找不到能解这个蛊的人他绝不回来!

“不由?”轻唤盯著他的胸口气鼓鼓的人。

抬眼,月不由一手捂住那块凸起,愤愤地说:“你现在是我的了。除了我,谁也不许伤你,你自己也不行。”

按住月不由的手,莫世遗保证:“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在我的身上留下不属於我的东西,除了你。”

想到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不在莫世遗的身边,月不由不放心地又叮嘱:“不管那女人说什麽你都不许听。”

“不会了。”现在的他有了更重要的人,他不会再让那些人对自己予取予求。

“莫世遗……”双手抱住,月不由忍下心痛,“我喜欢你。你说了,只喜欢我。”

“嗯,我说了,只喜欢你。”莫世遗蹙眉,不懂这人为何如此的不安心。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这人的身上才对。

深吸一口气,怕自己接下去会露馅,月不由放开莫世遗,下了床:“走吧。”

莫世遗快速穿好自己的衣裳,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一把拽住月不由:“你先去成棣那儿,不要乱走。”

“嗯。我去成棣那儿等你。”紧紧握了下莫世遗的手,月不由道:“那我先过去了,你快点过来哦。”

“嗯。”

深深看了几眼莫世遗,月不由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了。莫世遗看著他离开,关了房门,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大树後,某人难过异常地盯著莫世遗消失的方向,眼圈第一次有点红了。长这麽大哪怕是快病死都没哭过的月不由鼻子酸酸的,很难受很难受。

“莫世遗,你不要怪我。”

低低地说了一声,月不由运功快速向城门而去。他什麽都没有带,只带走了两把剑。他希望莫世遗看到他留下的那些东西能记住他,能不生他的气。前面会遇到怎样的危险,月不由没有想过。他只有一个信念——除掉莫世遗身上的虫子,找人治好成棣的病。如果说以前皇宫里的那个女人是莫世遗身上的枷锁,那麽现在那道枷锁就是成棣。

从成棣那里知道了莫世遗的身世之後,月不由就一直有这个念头,那时的他只是觉得和身上有蛊的莫世遗比武哪怕赢了也胜之不武。现在,他喜欢上了莫世遗,他更不能忍受莫世遗的身上有那麽一个丑陋的东西。他要把莫世遗从那个女人的手里抢过来,让那个女人彻底地从莫世遗的生命中消失,他要和莫世遗潇洒地行走江湖,要和莫世遗真真正正、痛痛快快地比一次武。

莫世遗……莫世遗……我喜欢你,喜欢你,所以,不要怪我不辞而别……

站在床边,成棣仰头看著天空。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就是星星都不怎麽亮堂,不知是不是要衬托他此刻的心情。月不由要离开了。不是今晚就是明晚。想到被那家伙绑走之後的种种,成棣无限感慨。也不知是怎的,只要和月不由在一起,他就忍不住撩拨他,忍不住和他斗嘴。活了三十多年,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那麽开怀的笑出来,还能那麽随意地和人吵架,还能那麽放松地被人威胁。

“全天下也只有你敢掐本宫的脖子。”揉揉脖子,成棣的心里闷闷的。要很长时间没人跟他斗嘴了。瞧昨夜世遗对不由的态度,世遗怕也陷得极深,那两人怎麽就在一起了?真是一点苗头都没有。

说不上来是头疼还是什麽,成棣揉揉额角,转身回到榻前坐下。世遗被困在那个地方不得自由,有这麽一个人在他身边,也是好事。说不定月不由那从不按理出牌的家伙能让世遗从那些桎梏中走出来。以前,他曾怨恨过自己的这个兄弟,现在,他却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个兄弟能得到幸福,这是,他欠他的。

沙漏里的嘶嘶声带走了时间,成棣的心也越来越沉。月不由还没有来。昨夜的这个时候那人早就来了。一抹黑影出现在开著的窗外,成棣的心瞬间跌入谷底,他站了起来。黑影极快地窜入屋内,关了窗。夜明珠的光亮让他很清楚地看到了独自一人的成棣,他的眉心当即就拧了起来,拉下蒙面问:“不由呢?”

那家伙果然今晚走了吗?成棣深吸了几口气,问:“你和不由,一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