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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不由在苗疆混迹过四年,不仅能说一口流利的苗语,还会使苗人常用的弯刀,对苗人的风俗习惯也非常的熟悉。不认识他的人只当他是苗人,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人。

没有用轻功,走到山脚下时天就已经暗了。月不由义无反顾地进了山。苗疆的山林充满了危险,尤其是晚上的山林,不懂这片山的人很容易就被其中的毒物、猛兽或瘴气杀死。月不由身上被猛兽抓伤的地方还没好,他就再一次进了深山。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一个他除了娘之外,第二个喜欢的人。

越往山林里走,天也越黑了。月不由点起火把,脚下不停,什麽时候累了什麽时候再歇息。苗疆里有无数个苗寨,每一个苗寨都是一个小国。要想进入那些寨子,首先你得是苗人,其次你所属的寨子还不能和这个寨子有仇。在查清楚这片山林里有几处寨子之前,月不由不会冒然行动。

走著走著,月不由停了下来。林子里有“呜呜呜”的声音,不是野兽的低吼,反而像是……他紧了紧眉头,犹豫了片刻之後继续向前走,不管那些閒事。

“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越来越明显,好像就在前方不远处,月不由又停下了。

“啧,要不要过去?”咕哝一声,月不由很想掉头,现在的他最怕麻烦。不行,他现在有要紧事在身上,不能有麻烦。不再犹豫,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别走!别走!”

刚走了两步,身後就传来一人的喊声,月不由加快脚步,後面有明显的跑步声,显然是朝他奔来的。

“别走,别走啊,求求你别走。”

听声音对方的年龄不大,而且说的不是苗语,月不由更不理了。是苗人麽他还能藉此和苗人“勾搭勾搭”,咳咳,和苗人套套近乎,汉人就免了。

“别走,别走啊,呜呜呜……求你,别走,求求你……哎呀!”

好像是摔倒了。月不由停了下来。

“真是笨呐,走个路都能摔倒。不理不理,我可没那閒工夫。”向来没什麽同情心的月不由更是飞身往前奔。

“呜呜……”

哭声越来越远了,月不由的脚步也越来越慢了。抓抓脑袋,挠挠腮帮子,舔舔嘴巴,哭声快要听不见了,月不由停了下来。

“真是麻烦!”

恨恨地骂了一句,他又转身,朝之前的方向飞奔而去。

“呜呜……爹……爹……”

漆黑的林子里,一个人蜷缩在一棵大树旁,抱著双腿掉眼泪。有光亮靠近,他抬起头,光亮越来越近了,很像他刚才看到的那个人,他擦擦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个人不是跑了吗?

对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他跟前了,他哭著问:“你不是走了吗?怎麽又回来了?”

“那我走啦。”月不由掉头就走。

“别走别走别走!”扑上去死死抱住对方的腿,他哇得哭出了声:“求求你,别走,我怕,这里好黑,我怕……”

朝天翻个白眼,月不由抽出腿直接给了对方一脚:“男子汉大丈夫一口一个我怕,你丢人不丢人。”

“我不是男子汉,我不怕丢人,你别走。”对方乾脆破罐子破摔了,又死死抱住月不由的双腿,打死也不要对方再“抛弃”他。

“放开。”月不由抽脚,後悔自己返回来。

“不放,放开你会走。”抱紧。

“你放开。”

“不放不放。”

迅速爬起来,这人直接手脚并用地抱住月不由,不让他走。

“我要摔倒了,你放开!”

“不放不放,你会走。”

“放开!”

“不放!”

“放啊!”

“呀!”

火把掉在了地上,月不由第一次如此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幸好身下有个人给他垫背,不然他非摔个狗啃屎不可。

月不由怒了,用力掰开对方的手脚快速闪开,站起来:“好心没好报。我回来找你你却让我摔跤。”

“还不是你要走!”对方比月不由还委屈,也极快地爬起来扑了过去。

闪到一边,月不由快速捡起火把:“你再这样我就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