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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波很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那我要留在京城。太子哥哥一个人在京城会寂寞。”

“那你留下好了。”

月不由无所谓地说。莫世遗没什麽反应,波松和许清水则很是惊讶地看著儿子。许波似乎也没有多想,只是单纯地想留在京城陪伴成棣,他举举酒杯,提醒:“我们还没喝酒呢。”

“对,喝酒。”月不由把酒杯伸到前方,莫世遗跟上,许清水和波松压下心思,几个人的酒杯碰到了一起。

仰头乾了,月不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目标——桌上的大鱼大肉,至於他做的那盘盐巴青菜,他是看都没看一眼。

喝了几杯酒之後,桌上的气氛渐渐放开了。月不由搂著许波跟他一起唱调不准的曲子,许波还跳了一段他跟京城的老太太们学的秧歌。屋内欢声笑语,莫世遗的嘴角始终挂著仍不大自然的笑。

和大宅内的欢笑不同,在宫中的成棣脸上却是挂著应付的笑容。过年了,皇帝终於出了他的道观,但始终一脸的严肃,著实令人放松不下来。皇后以过年一家人要团圆为由擅自召回了小儿子成谦,对此成棣仅是笑笑。饭桌旁,成谦始终低著头,一副担惊受怕的心虚模样。成聪仍旧不见踪影,成安还在自己的府上被囚禁著,成棣的两个儿子规规矩矩地坐在皇后的身边,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可桌旁的人却都无心用餐。

成棣主持了今晚的皇室家宴,但哪怕是热闹的歌舞表演也未能令他的心里真正放松起来。因为成谦和王家的事情,成棣和王皇后之间也不如以往那般亲密。不过成棣还是给足了自己的母后尊荣与脸面,面对成谦时他依然是那个温柔的兄长。

表面上热热闹闹的皇家年宴终於结束了,皇帝又要回他的道观,只不过回去之前他单独找来太子,对太子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兄弟始终是兄弟,有些事过了就算了。”——思索著父皇的这句话,成棣在心里冷笑,他把那些人当兄弟,那些人可从不曾把他当作是兄弟。不过皇帝毕竟还没退位,回东宫之前,成棣下了一道太子手谕,成谦留在京城不必再去帝陵;从宫中拨二十名侍从到成安府上。

回到东宫,成棣见了见自己的两位妃子,便回房歇息了。太子寝宫的烛火灭了,没有人知道应该上床的成棣偷偷溜出了太子府,一脸期待地奔向某处大宅子。

烟花映照出一张张笑脸,天空隐隐飘下了雪花,头一回放烟火的许波跟个孩子似的在一旁手舞足蹈。月不由趴在莫世遗的背上也是一脸笑容地看著漂亮的烟花,他喝了酒,但比以前喝了酒还要晕许多。

“莫世遗……我真想以後每年都跟你一起过年……”

莫世遗蹙眉,把月不由往上背了背:“你不和我过年要去哪?”

“呵呵,呵呵呵……那你答应我了,以後每年都和我一起过年。”

“我答应你了。”

一人走近了他们这个小圈子,月不由和莫世遗抬眼,许波开心地跑了过去,并很自然地拉住对方的手:“太……”

“嗯?”来人举起手,作势要敲许波的额头。

许波吐吐舌头,赶紧改口:“哥,你来啦。”

成棣朝月不由和莫世遗看了一眼,然後笑著对许波说:“给我留菜了没?我可还饿著呢。”

“留了留了,每道菜都留了,我去给你拿。”

放开成棣的手,许波欢喜地跑了。莫世遗放下月不由,指指波松的房间,成棣抬脚走过去。许清水目露担忧地看向波松,波松给了他一抹让他放心的笑,然後拉著许清水的手一起进屋。

成棣来了,已经结束的年夜饭再次上桌。成棣才不会让自己可怜兮兮地一个人吃饭,也不管其他人都吃饱喝足了,他以太子的身份要求每个人都必须陪著他一起吃。月不由忍不住又撩拨起了成棣,成棣立马跟他斗起了嘴,许波在一旁哈哈大笑,饭桌上的气氛再次热闹。

这一晚,几乎从不喝酒的成棣喝了三杯酒,还在月不由的起哄下跟月不由耍了几回拳,当然结果是惨败。成棣下棋很厉害,但耍拳却绝对不是月不由的对手。不过虽然输了,成棣却很高兴,脸颊都比往常红润了不少。

到最後,醉死的月不由被莫世遗抱回了房。安抚了月不由睡下後,莫世遗带头晕的成棣回太子府,成棣明天还要进宫,许波不放心喝了酒的成棣跟过去照顾。许清水看著他们离开,关上门,叹了口气。

“清水。”

许清水转身,犹豫地问:“波波对殿下……”

波松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这种事我们只能看著,不能多说。波波心思单纯,也许他只是单纯的关心殿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很担心。”

许清水依偎进波松的怀里,波松抱住他,也叹了口气。

“叩叩叩”

有人敲门。许清水急忙放开波松,调整了一下心情,转身开门。

“不由?”惊讶地看著门外的人,许清水赶忙把对方拉进屋,并迅速关上门。这人只穿著里衣就出来了,外头可是下雪了!

和刚才的醉态不同,此刻的月不由显得很清醒。他直接说明来意:“清水,给莫世遗和成棣取了虫子之後,你能不能让成棣坚持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