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黄昏渐长,围观的群众散去了大部分,只留了些稍年长的,说是要替布婆婆打点打点,好准备三明智的后事,似又听人说,镇长下令,待三明智一咽气,便即刻拉了去焚毁,以防尸变,布婆婆听了当即晕劂过去,花颜便随之急救去了,那孙媳哪里也去不得,只伏在三明智身上默默啜泣,整一片愁云惨雾,

    天色暗沉了些许,似要下雨,整个气氛沉闷的让人惆怅,我还住了原來那间房,刚进了门蓦然思及那些日的晚间所闹的笑话,心上骤然恸涨地酸楚,便推了窗户,映入眼帘的是杂草遮掩的羊肠小道,仍扭曲的向前伸展,从深处缓缓缓吹來的风因这头顶笼罩的阴云都带了淡淡的腥气,

    目中迷茫,半响抚向右脸那条粗糙的伤疤,指尖细细的摸索,顺着那细致的痛痕直抚到唇边,那里正绽着一抹凄凉的笑,神思不由的恍惚开來,

    半响,门外轻扣,我刚回过神便瞧见自身后伸至我面前的一只柔荑,扭过头瞥见桑柔僵硬的眼脸,她似乎在生我的气,语气亦不甚讨喜,粗嘎道:“颜姐让我给你送药來,”

    她果然是生我气了,我勉力自持牵强扯出一抹笑厣:“谢谢了,”

    “哼,”她嗤鼻的转身,似是不想理睬我,刚走到门边的身子又按耐不住攸然转身,冷冷道:“我桑柔一直喜欢如玉姐,想不到如玉姐今日会如此大言不惭,言语间似处处在争对颜姐,是否是因为颜姐的貌美让你妒忌了,有这怪病以來,颜姐都未敢断言,今日你一來便想扭转乾坤,你是何意,是挑衅还是示威,”

    我诧异地愣住了,怔仲半响,苦笑着,想不到桑柔竟会这般想我,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未想对谁示威,轻叹了一声,声音亦是轻忽的飘缈:“桑柔,自始至终我并未争对什么,只是不信有妖物吸血如此荒谬之说,而我所言也是合情合理,并非空口无凭,那本都是事实,尸首不腐在我那们那边早已人尽皆知,便是阿明的父亲被花颜养的白狗所伤,也并不碍着她,她那时年岁自然是小,怎会懂得这些,而且禽畜类感染病毒也并非人类所能控制,我怎可能去挑衅,我是一个外乡人,亦还被毁了容,刚又被人误作了妖物,又乞会因为我所言明的这些事而动摇花颜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这愈说愈委屈,心中苦涩难忍,竟簌簌落下泪來,怅然万分,泪也落的愈凶,似未关上的水龙头,止也止不住,说不清是有意哭给她看,还是当真伤心,

    桑柔见我如此,竟也有些愧疚,半响手足无措地走上前來,碰我不是,不碰又不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在一边叹息一边喃喃自语着:“别哭了,如玉姐,是我不好,不该误会你的,别哭行吗,你这样哭真丑,一点也不好看了……”

    我现在就是笑也不好看了,我缓缓抬了头,嘟唇揪心地瞄了她一眼,半响拭了泪道:“那就好,莫要再误会我了,我只是想揭开这谜題,想知道玄武镇这种病症的真正原因而已,况且,花颜风华绝代,又乞是我这等俗人可相比拟的……”说话说的也老实,确实,我何处都不能与她相比,以前的我不能,现在更不能了,

    “知道,知道了,”桑柔讨好地笑,用帕子替我拭了残留的泪水,须臾经不住好奇问道:“如玉姐怎懂的如此多,我听都未听过,吸血鬼是何物,那瘟疫又从何而來,”

    我平了平心绪,想了想,半响才道:“吸血鬼,也是人繁衍而來,只是因为陌名的病毒侵入,导致身体变异,这类人如活死人般,身子冰冷亦无心跳,且不食人间烟火,但会说话,也懂思考,一切正常行为都懂的,不过,只以吸血为生,人食五谷杂粮,而吸血鬼只能吸血,”

    桑柔抑起小脸,疑惑地望着我:“为何只能吸血,是不是跟教书先生一样的妖物,”

    我无奈地笑,戳了戳她柔嫩的小脸:“因为他们的食物就只是鲜血而已,教书先生那传闻只能听听,不能信服,跟吸血鬼一样都是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