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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醒來,天还未亮,床侧空无一物,莫冉楼居然不在,我眉头微蹙,半响坐起身來,四处打量了翻,并未发现他的身影,他又去了哪里,怎得如此爱跑,心中一动,眉头也僵住了,他说不会抛下我一人,莫非,他又去变色了,

    思量间,不容置疑地下了床,信步走出门外,门内并无动静,也对,时辰还早,都在睡梦中,除了我因要去林内探险兴奋地不能自己,片刻后我在阳台深处瞧见了一抹白影,倾下了一头黑发,

    黑发,我心中蓦然一震,亦有些瞠目结舌,半响脚步虚浮的飘然过去,试探地唤了声:“莫冉楼,是你吗,”

    那身影微微一动,倾刻已闪至身前,之所以说闪,是因为那速度实在的让人喘不过气來,方寻思间,那幕色的璀灿的精芒突然螅灭,他人已将沉重的身子压制在我身上,沒有欲料他会倒在我身上,脚下顿时支撑不住,两人立即重重摔在地上,那熟悉味道是莫冉楼的,但他的发却是黑色,当真又变色了,莫冉楼这条变色龙,不知我是孕妇吗,能随便将孕妇压倒吗,

    刚要咒骂几句,但见压迫我的那具修长体魄毫无动作,周围一片死寂,我心顿时思及那日见他发色陡变时,他吐血的情景,那般痛苦的咳嗽,头皮一乍,我心急如焚的推他:“莫冉楼,你怎么了,怎得变成这样了,你到是醒醒,别吓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挪开被他压制的身体,我随即翻身拂开他面上散乱的发,透过东方隐隐地鱼肚白,瞧见他苍白的面色,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呛了一口凉气,亦咳的喘不过气來,捂住你口跌坐到地,半响呆滞地推了推他,嗓音哽在喉中,却出不了声,鼻间泛酸眼中灼人的热流,那身体沒有反应,毫无生气般躺在我身侧,胸中喘的厉害,已隐忍到不能自己,我沙哑地唤了声:“姓莫的,……”

    他仍是毫无反应,我缓缓仰头深息了一口气,下一刻疯狂地推着他的身子,痛心疾首的嘶吼:“姓莫的,你怎可以死了,怎可以吓我,你还未告诉我你是否是凤,还沒与我一起回翠倾……你说不会丢下我一人的,你真是骗子,骗子……说话不算话……”我惨淡地摇头,心中窜起的痛楚瞬间侵入四肢百骇,

    不对,急救,急救,不能慌,不能慌,人工呼吸,对,人工呼吸,周围冷风吹醒了我的理智,我蓦然回神,手忙脚乱拭了泪水,双指轻拈住他的鼻翼,深吸了一口气,朝他的唇落去,试了几次,见他仍无反应,便端急地又落下泪來,紧咬着唇拭去泪,俯身朝他的唇凑去,唇与唇的接触,漫热而缠绵,这样熟悉的触感镶刻在记忆某个深处,让人轻易不能觉察,只是此刻唇下冰凉的触感,让人揪心的疼痛……睫毛轻扇,眼瞳中迷蒙上一层薄雾,心中恸迫的痛楚,正待吸气再试几次,那面上陡自漾开两潭湛碧的涟漪,深刻如幽潭,心中一凛,受惊抽回身,那一口气來不及呼出便呛在喉中,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來,

    半响,见他无事的坐着盯着我直笑,我顿时气急,纤指在他胸膛上戳了又戳,忿怒道:“笑什么,有何可笑的,你……真是气人,莫名其妙装死,真是气人,”

    他捻了一丝黑发在眸间瞧了瞧,眼神中透着一抹异样,顷刻诡谲地笑,下一刻伸手将我拥入怀中,指尖凉凉,却温柔唤了我一声:“如玉,”

    我为之气结,陡生的怒意瞬间跑的沒了踪影,半响有些莫名其妙地挑眉,心有余悸地试探问了声:“你沒事了吗,刚才,我以为你死了呢,”

    “如玉……”那沙哑地声音自头顶传來,似是压抑了复杂纠结的情绪,

    我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眸子,那碧色中渗着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听他轻薄的红唇吐出格外清晰的声音:“我早该信服了你,你是如玉,是我失而复得的她,自你提起玉珠串我便有所察觉……直至此刻,才断然相信……”

    他从未用这种表情对我说过话,亦说了这么些话,我愣愣听着,全身紧绷了,半响转动眼珠,不能确信道:“……你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