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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一说天佑抱着小宝,小孩缠着他,她就说不必叫他了。”

“电话挂断了?”

“是啊,她只是问婴儿床送到没有,适不适合。对了,她还要我提醒天佑,叫他告诉小孩的妈妈,奶嘴和给小孩磨牙的玩具,记得放在烧沸的热水中消毒一下再给小孩咬。”

“知道了。”

玉绮一脸茫然,跟着心眉进卧室。“知道什么?人家说的又不是你。”

心眉一笑。“怎么不是?”

玉绮啊了一声,也笑了。“可不是吗?小孩的妈妈,不是你会是谁?”

小宝牛奶喝了一半,也没似平时咕噜咕噜牛饮。吃完把他放到他的婴儿床上,他乖乖趴着,张着眼睛,无神地发呆。

“下午还像龙卷风,一下子这么温驯,怪不习惯的。”陆羽说。

心眉把天佑叫到另一个房间去说话。

“有个女人来过电话,问婴儿床送到没有。”

他尴尬地怔住。

他对他妈妈说过,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要打这个电话。他并没有其它意思,只是不想文妈妈知道他和三位单身女郎住在一起,过度兴奋,说不定上门来,代他相看看,哪一个最匹配她的儿子。

天佑告诉妈妈,他借住朋友处,朋友的另一个朋友也在此暂住,她是个未婚妈妈,有个五个多月的小孩,他想帮忙替小孩添置些东西。文妈妈不但热心的陪同充当顾问,买床时更坚持付钱。

“我儿子行善,我共襄义举嘛。”文妈妈说。

看心眉的表情,显然她是误会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她还不只是把打电话来的女人当成是他女朋友。

“我知道你关心小宝,我很感激,也很感动。但是,天佑,你真的不该买那么贵的东西,尤其不该让你工作上认识的女人出这笔钱。你这么做,我心里实在很难过。小宝要是懂得,他也不会接受的。”

天佑有苦难言。

他若说:“那是我妈妈。”她会说:“伯母住哪?我要当面谢谢她。”或说:“我要把钱当面还给她。”他那富有的家庭就曝光了。

问题是,富有的是他爸爸。

“真要如此骄宠小宝,我不是负担不起,但真的没有必要。”

“心眉,我……”

“现在东西既然都买了,就算了,下不为例。”

他吁了一口气。“好,好,下不为例。”

“但我还是要把钱给你。”

“你都知道钱不是我出的,还给我做什么?”

“我给你,你拿去还她。”

“心眉,不是我打肿脸充胖子。我赞同你说的,不必要给小孩买这么昂贵的东西。只是……她坚决反对买廉价品,坚持付帐,我也没法子。”

“目前,小宝算是我的孩子,我坚持我的孩子不收陌生人的礼物。”

“我算陌生人吗?”

“你承认了不是你付的帐。”

“我当时要付也没办法,我没带那么多钱,信用卡也不在身上。我向你保证,这笔钱我会还她,可不可以到此为止,不要再逼着我算帐了?”

“你一定会给她?”

“一定,一定。”

心眉没有因此就搁下这件事。

天佑上班去了以后,她取下所有东西上的标价牌,结算出个总数,把钱装进一个信封,放在他枕头上。

“会不会你想得太多了。心眉?”陆羽说:“文天佑也许正巧在路上碰到一个认识的女人……”

“一个有钱的女人。”玉绮说:“而且是出门会带大把钞票的女人。”

“啧,现在人们一张信用卡行遍天下。”陆羽反驳她。

“这女人未必有钱,倒有可能有个富贾老公,他忙他的,于是她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午夜牛郎就为这类寂寞的女人应运而生。”玉绮惋叹。

“她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有五十岁左右。”心眉说:“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一瞥之间,印象里,她身材还蛮不错。”

“有个钱多多老公,她衣食无忧,不知生活疾苦,大把的时间拿来上美容院、焗桑拿、减肥中心,身材当然保持得好。”

“这样的女人最是可怜,值得同情。”心眉叹息。

“哎,稍早你那样子,简直像打翻了醋瓶子。”陆羽嘲笑她。

“胡说。”心眉脸颊泛红。“我只是生气他找个不相干的人给小宝买东买西。”

“对,是我,我也不接受。”玉绮说。

陆羽长长一叹。“想不到文天佑真的是牛郎,真看不出来。”

“废话,做这一行的男人,难道在额上印上‘牛郎’两字,供人辨识?”

“起码不该像文天佑这副德行吧?天天衬衫、牛仔裤加一件灰沉沉的夹克,一把胡子遮掉半张脸。”

“也许有些人就爱他这种不修边幅的格调。报上还登过,最吃香的街妓,居然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妪呢。臭豆腐那么臭,人人边吃边喊香。”

“咄,什么比方嘛。”心眉捏玉绮一把。

三个女人笑弯了腰。

“我同意文天佑住下,没做错吧?否则哪来这些笑料?”

“我也是赞成的,反对的是心眉。”

“可是他住的是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