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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这两个状态全开的男人之间的战争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眼看着杀红了眼的许浩洋可能马上就要把周佳瑜举起来全力扔出去时,刘伯飞马上叫停了这场单对单,并像只老母鸡一样把许浩洋护在身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周佳瑜。

    “给我停下来。”刘伯飞说,“我告诉你马上给我停下来。说真的,你摔死了就摔死了,我们选手的腰可不能闪了。”

    “有区别待遇也不能这样吧!”周佳瑜大叫。

    “这是为你好。”刘伯飞说,“我告诉你你现在受伤了可是连工伤都不算的你知道吗,你得谢谢我。”

    “我谢谢……”周佳瑜无语凝噎。不过,经过了刚刚的小较量,他的确对许浩洋的力量和爆发力都有了一个认知。

    确实很强。

    他想。

    ——虽然他还是完全记不得自己过去和这个孩子有什么仇什么怨。

    “好好好,不滑了。哎呀正好我这腿都疼得不行不行的了……”周佳瑜说,“那我们换个方式决胜负呗?”

    许浩洋喘着气,抬头问:“什么方式?”

    “嗯——”周佳瑜拖了个长音,“蹦极?”

    “不可能。”刘伯飞马上制止,“你摔死了就摔死了……”

    “刘教练!我可跟您说您喜新厌旧背信弃义过河拆桥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也得有个限度,即使我这样我也是会觉得受伤的好不好?”

    “我管你?”刘伯飞说。

    “反正啊,”周佳瑜对许浩洋说,“我也喜欢韩小露啊,人家又漂亮,又温柔,滑得又好。要不是为了韩小露,我还在家遛我的小乌龟呢,反而是你,凭什么上来就抢啊?”

    在场的其他人一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吐槽比较好。

    漂亮就算了,温柔是打哪儿看出来的……

    “我抢?”许浩洋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明明是你趁虚而入!”

    “呵呵呵呵。”周佳瑜冷笑,“那我问你,为什么要留出‘虚’来呢?”

    “你少给我废话了。”许浩洋说,“蹦极就蹦极!”

    “蹦什么级!”刘伯飞赶紧制止,“疯了?”

    许浩洋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个话少的,细腻的,稳重的文艺少年,但是,他一旦对上一个疯狂的,幼稚的,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的时候,就非常容易被对方的行事逻辑给带跑偏。

    比如现在。他就彻底被周佳瑜带跑了。

    “我告诉你,”子君拉着王柳说,“浩洋这种人就是属猫的,就是随便什么人,伸出一根逗猫棒来撩一撩,他就跟着走。”

    “行行,不蹦极。”周佳瑜说,“那我想想啊……要不我们比赛射气球呗!?”

    射气球,那是游乐场里的历史遗迹般的游乐项目了。摊主把小号气球一个个绑在一块板子上,交给挑战者一把气枪,根据射中的气球数换取不同的礼物。

    “行啊。”许浩洋说。

    周佳瑜回头看了看刘伯飞,就看到他无奈地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刘伯飞说,“放你们一天假。”

    周佳瑜扑向刘伯飞,被他侧身一闪躲开了。他安然地看着扑了个空的周佳瑜,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指了一下张磊。

    “张磊。”刘伯飞说,“这事我就交给你了。跟着他们去,要是他们敢给我玩什么蹦极啊过山车啊,或者他们敢在外面吃烤肠,你就死定了。”

    “不是,教练,您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张磊赶紧喊,“我?”

    “就这么定了。”刘伯飞说。

    在距训练中心车程大约二十分钟的地方,就是一处平日造访的人数不算太多的建在公园内的游乐场。他们虽是知道,但之前也并未特意去那里玩过。这一次,便是托了两个幼稚的小学生的福。

    他们入了园,换成张磊像只警惕的老母鸡一样看着许浩洋,恨不得拿根绳子给他拴在裤腰带上。

    “你有病是吧。”许浩洋无奈地看着张磊,“我跑不了。”

    “不行。”张磊拽着他的胳膊,“我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周哥摔死就摔死了……”

    “喂!”周佳瑜忍无可忍,“佛也只能忍三次!”

    这一帮年龄加起来快要两百岁的成年人,就像小学生春游一般在工作日少人的游乐园里玩开了。虽是危险项目被明令禁止,但钻一钻鬼屋,坐一坐海盗船总是被允许的。韩露被子君和王柳一边一个地推着,是半推半就地先坐上了海盗船,然后坐上了峡谷漂流,这么几圈玩下来,她突然一下玩嗨了。

    她对游乐场的记忆,还停留在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是父亲还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