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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深情与执着,终于让水滟甘心舍下数百年的道行,即使是失去修炼者的身分,从此成为凡人也罢,她愿意与他共结连理。

龙家对这个美得出奇却又来路不明的媳妇可不太欢迎,不过龙擎天这个人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家人的反对他也没看在眼中,他买下西湖畔龙家的祖宅,与爱妻安然过着两人世界。

直到一个月前,龙家老爷子的态度奇迹式的软化,直嚷着要看孙媳妇,龙擎天才带着白水滟回台湾“探亲”,正巧天庭又对“魅惑人间”下了一道命令,她才会到这间小木屋中,与恋荷等人共商大计。

水滟抬起头,目光落在嫒怜的身上,对她浑身散发出来的焦虑有些不解。“打过交道?

我想根据雷恩刚刚的说法,你的行为只能归类为把他吓跑。“她忠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换来嫒怜眉头打结的表情。

“白姊,难道连你都认为我出师不利?”美艳中带着无限娇俏的小脸皱成一团,嫒怜委屈的想哭。这难道能怪她吗?是那个云岁寒不懂礼貌,跟别人说话说到一半就掉头走人,她还没怪他没礼貌呢!怎么所有的人都怪罪她,说是她把人家吓跑的?

恋荷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这也不能怪你,你从来没有跟那些骨董商打交这的经验,是我们临时赶鸭子上架的要你上场,会弄成这样也是意料中的事。”

她与水滟是一同看着嫒怜这小丫头长大的。数十年前,当时“魅惑人间”还设立在西湖畔,人间纷乱不休,身为修炼者的直觉告诉恋荷即将会有一场可怕的浩劫发生,所以她与股东兼同门师妹的水滟收拾家当,带着骨董店中的众多古物远渡重洋来到台湾,靠着一位狐仙的帮忙在阳明山后出找到这个隐密的落脚处,后来那个美丽的狐仙也成了“魅惑人间”的股东之一。然而人间的时光总是迅速流逝,当年那名狐仙下嫁凡人不久后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娃儿,不但家里的人疼爱,连恋荷及水滟都宝贝得不得了,等到女娃儿国中毕业,就继承母亲原本在“魅惑人间”的位置,开开心心的当起股东。

这个可爱的女娃儿曾几何时也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不但眼底眉稍逐清流露出妩媚,她的眼神也逐渐蜕变。就在今日,在嫒怜从宴会回来后的现在,恋荷从她的眼眸中彷佛看到一种属于女人的焦躁。就像是她正遭受到一种莫名情感的因扰,而很据恋荷的判断,这种困机的源头绝对跟某一个男人有关。

雷恩有些看不过去,挺身替嫒怜说话。不知怎地,他总觉得今天的嫒怜有些怪怪的,那张伶牙利嘴不像平日一样动个不停,她变得出奇的安静,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发愣,完全不像是那个叽哩呱啦的小狐仙。怎么,刚刚撞上云岁寒,把她的魂儿也给撞掉了吗?

“你们这两个女人也太过分了,既然知道嫒怜不熟悉这种工作,干嘛还要她去做?反正你们做这一行也做了经百、几十年了,不如就再次亲自出马如何?”

“我们结婚了ㄝ!”恋荷理所当然的说。彷佛这就是理由。

雷恩哼了一声。“穆桂英嫁给杨宗保后还不是照样投挂上阵,到战场上去杀敌人。现在我只是要你们再去跟那些老骨董商打交这,又不是要你们去杀敌,用不着这么扭扭捏捏的吧?”他搬出历史典故来堵恋荷。虽然雷恩是属于西方修炼者,但是体内也不知混杂了啥血统,使他西方人的外表中加入许多东方的特色,那种觉性的俊美倍觉强烈。也许就因为他不中不西的外表使然,雷恩也很自然的以半个中国人自居,中国历丈他几乎是据如指掌。

“她结婚后,没有被废掉武功吧?”水滟平静的唤音在斗室中响起,带着一贯的冷静与淡然,以及那股不曾改双的淡淡嘲弄。“我们的情况可跟杨门女将不一样。恋荷与我为了婚姻都舍里修炼者的身分,长生不老的优惠条件被天庭收回了不说,连法术都被永远封印,现在的我们跟凡人没有两样。你可要知道,数百年来我们用习惯了法术,一旦法术被废就跟凡人被截肢一样,全然动弹不得。”

恋荷点点头,“是啊!再说我跟水滟以后不常留在台北,‘魅惑人间’的事情全都要交给嫒怜,好歹她也应该开始学习店里的经营方式,总不能让这家骨董店就这么倒掉吧?”

嫒怜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用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把店交给我跟倒店有什么差别?顶多也只是时间快慢的问题。”

虽然她的声音极低,但是偏偏屋子里的人耳朵都尖得很。

“‘魅惑人间’关门大吉对咱们大伙儿都没有影响,就算是嫒怜你真的对骨董生意没有兴趣,想马上把这间店给结束,我也没有意见,问题是天庭交代下来的任务我们不得不处理,关店也好,不关店也罢,反正我们必须先找到鸳鸯剑交差。”恋荷轻笑的说,声音悦耳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