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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战笙歌终于放下了账册,七娴真真是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了。

    他想大半夜看账册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来她的院中?来她的院中看账册也就算了,为什么她必须得陪着他熬到深夜?熬到深夜也就算了,为什么他是坐的,而她必须站着,还得伺候着他?

    七娴心内的怒气,一时间膨胀起来。

    战笙歌竟似全未知晓,吩咐道:“洗脸。”

    洗脸?难道他的意思是大半夜的让她一个弱女子去打水?因夜太深,她早就吩咐喜儿跟乐儿休息去了。此时能调动的人手也就只有她与面前这个大爷了。

    只见这个大爷说完话后便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了,很显然不可能自己动手。打水这事自然就落到了作为小妾的姬七娴身上。

    七娴咬牙切齿,狠狠地答了声:“是,贱妾这就去给爷打水。”低眉间,一下又瞥到了腰间那刻着数字“25”的玉牌,心内火气更盛。

    呸!还贱妾呢!这大爷二十五个小妾,才是真正的贱爷吧!

    七娴无处撒气,只得把那惹人厌的玉牌当作战笙歌,恶狠狠扯下,随手便无声息地扔了出去。

    七娴坏心眼地端了盆凉水进了屋。要洗脸是吧?冻死他!

    战笙歌倒是毫无异议,竟就着冰水洗了起来。

    在这样的寒冬里,用着这样冰寒的水,看得一旁的七娴都浑身觉得冷。这男人难道感觉迟钝么?那么凉的水,眼都不眨一下,脸色也不变一下。淡淡的神色,仿佛这很平常。

    洗完脸后,战笙歌转过头来,看向七娴:“夫人呢?”

    啊?这男人什么意思?七娴脸色一时变得奇怪起来:“爷,您问的是二十五夫人吗?”

    “嗯,夫人呢?让她进来吧。”战笙歌依旧是没有温度的声音。

    一瞬间的沉寂。

    七娴嘴角开始抽搐。此时,她终于明白之前战笙歌说“一样”到底包含着怎样的涵义,她终于明白那个玉牌上“25”的最终极意义。

    这个控制着皇朝第一门庭的男人居然是个面痴!

    他都不认识人又怎么可能分辨地出什么是漂亮什么是丑陋?自然觉得她跟别个女人是一样的!大概整个后院在他眼里也就一个样吧,反正都是女人。难怪他给每个女人发个玉牌,原来不是什么家族标志,而是为了方便他认人而已吧。

    强大,太强大了!这个男人不仅有着变态的洁癖,还是面瘫加面痴,就这样的男人居然叫二十几个女人疯狂至此,不知道是这个世道太变态了还是自己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爷,贱妾就在这里。”七娴叹了口气,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战笙歌的问题。

    战笙歌往她腰间扫了一眼,淡道:“玉牌呢?”

    七娴撇嘴,切!没了玉牌就不认识人了吧!却还是垂眼,惊恐状:“刚刚打水时,玉牌不小心丢了。贱妾求爷责罚。”

    责罚吧!责罚吧!只要不戴玉牌叫她做什么都行。

    战笙歌看她一眼:“算了。我明天叫人再送一个过来。”

    七娴瞬间怨念迭生,还是逃不过“25”的命运那。

    突然,七娴感觉气氛不对,这洗完脸接下来不就是睡觉的程序了。上次两人见面,没说几句话就直接进入主题了。也就是那个洞房花烛夜给七娴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毕竟有谁会在自己的新婚之夜昏过去三次?

    七娴直觉得从心底里想要反抗,却是没可奈何。毕竟在法律上来说,自己也算是这男人的合法老婆。准确地来说,是合法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