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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允之顺着七娴的目光望去,瞬间火大。这男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立时挡住七娴,总不能叫这人再伤到她。

    战笙歌动了,白衣飞飞,向七娴与林允之的方向走来。七娴挑眉,难道这男人要开杀戒?

    哪晓得战笙歌掠过他俩,直直向庙里头走去,只当两人是空气。

    七娴疑惑望去,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一会儿功夫,战笙歌又出来了,慢慢走向七娴。

    “你要做什么?”林允之警惕道,挡住他的去路。

    战笙歌站定,淡淡扫一眼,依旧吐出一个单音节:“滚!”威吓意味十足。

    此时的林允之又怎是好随便打发的,本来就对前夜之事已是追悔不已,此时更是像母鸡护住鸡仔一样,紧紧护住七娴。

    “滚!”战笙歌继续蹦字。

    林允之依旧不让。

    四目相触间,似乎还能在空气中听到火花四射的声音。

    和谐,真正的和谐。哪有两个男人能够对视那么久的。

    七娴咧咧嘴,转身就要抬脚。打吧,先让她走了他们再开打。

    趁林允之回顾间,战笙歌一个闪身就到了七娴身前,扯住七娴的胳膊。

    “做什么?”七娴皱眉,抬眼。

    战笙歌挥袖间,抖出用红绸系好的合欢牌。一眼扫去,只见一块上书笙歌,另一块写着七娴。

    七娴不禁有点黑线,这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这种儿女情长之事的人啊。

    林允之也是一时惊愕不已,止住了要冲出去的步伐。

    “你信这个?”七娴不可置信。

    “不。”战笙歌看看她,开口道,“我不信。”

    七娴咧咧嘴,这才是正常的战笙歌。

    “只要你信,那我就信。”战笙歌又道。

    七娴无语问苍天中。

    战笙歌回头,将写有两人名字的合欢牌朝着松柏的枝头高高扔了上去。

    合欢牌飞起,蓦地,却有一阵风吹来,打偏了板牌原本降落的方向。

    “啪”的一声,合欢牌狠狠地摔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一时间,几人看着掉落的牌子都不说话。

    七娴撇嘴:“看到了吗?月老都觉得我跟你不会是一家人。”

    战笙歌不搭理,走过去,将板牌捡了起来,再望望顶上的大树。突然旋身飞了上去。

    “轻功取巧是不会得到祝福的。”七娴凉凉地在下头说道。

    战笙歌低头看她一眼,只听“卡擦”一声脆响,一条垂枝被折断了下来。

    七娴心内纳闷,这男人要拿这树出气么?会不会太孩子气了点?

    却见战笙歌将扯下的枝条狠狠往脚下的泥土中插了进去,再将合欢牌轻轻挂在了上头:“好了。”

    七娴嘴角忍不住要抖了,这人思维果然不是一般的强大,亏他能够想得出来。反正合欢牌只要挂上这被祝福的树便好,他便将树枝折下——真是有够偏执的人。

    七娴懒得理他,跟这男人真是说不清。

    “许愿。”战笙歌看向七娴,道。

    七娴面色怪异地望他,他们两个人无论谁都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善男信女吧。况且他们两个一起向月老祷告那是个什么事?

    “我怕月老听到我们的愿望,会不知道如何是好。”七娴调侃道。

    “为什么?”战笙歌问。

    “两个人心意不通,你叫月老怎么办。”七娴轻笑。

    “为何不通?”战笙歌继续紧盯七娴。

    “你会为我求一个只得一心人的夫郎么?”七娴勾起嘴角,已然接近嘲讽。

    战笙歌深深看她一眼,转眼望向插在地上的枝条,沉声道:“我对月老说,我便能够胜任那个夫郎之位。”

    七娴一时心内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这个男人怎能自大偏执到这种程度。胜任?这瞎话说得比吹的还好听!

    风起,满枝头的合欢牌继续奏着欢快的合欢曲,居然连插在地上枝条上的那个也轻轻喝了起来。虽不如那满树的来得壮观,但到底也奏出了一首清曲。

    树下,两白衣,女子清新,男子硬朗。白衣翩跹,惊起一地落叶。

    不远处的林允之看看两人,再看看手中一面写有自己名字,另一面空白的板牌,默默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