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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磊猛地起身走向她,毫无怜惜地捏住了她的肩膀,一点点地俯身下来,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重重刮过。他的手上有握枪的茧子,粗粝却又温热。她有片刻的失神,以往这茧子没有这么扎人……

    楚天磊的语气冷得犹如一条绷紧了的弦,随时可断:“你再说一次。”他的气息杂着酒意忽疾忽徐地喷在她脸上,赫连靖琪抿着嘴别过了头去,神情倔强:“我死也要……”

    楚天磊伸手一把掐住了她腰,怒气十足地将她扔到沙发上。赫连靖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已经压了上来,带着热热的气息。她分不清是怒气还是其他。她用脚踢他,用手推他,像只被惹怒了的小老虎,不让他靠近。

    他俯在上头冷笑着,手抚上了她的起伏之处。旗袍的料子虽然柔软服帖,却怎么也比不上他记忆深处的柔腻滑软。用力一扯,“哧哧”几声,整个衣襟已经被他扯了下来,露出一大片莹润雪白。她用力往他身上踹,却仿佛踢在石头般,他连躲避也懒得躲避,毫不怜惜压了下去,一下子禁锢了她的双腿。

    赫连靖琪喘着气,别开脸,用手拍他、抓他,试图躲开他的碰触,喝道:“你放开我……”楚天磊却俯了下来,呼吸又浓又重,湿湿热热的气息在她雪白的脸上徘徊,闻言却“哼哼”地笑了起来:“你身上哪一处,我没有碰过!”

    那一段已经遗失的过往像被撕开了封印,瞬间回笼到大脑之中。赫连靖琪睁大了眼睛,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凝聚在屋顶上的水晶吊灯上,不要去回想:“你若再碰我一下,我就去死。”

    楚天磊所有的动作都一瞬间停顿了下来,但只片刻而已,猛地又覆了上来,动作不再轻柔,仿佛故意弄痛她似的。

    她死命地挣扎着,仿佛一条搁浅的鱼,再怎么挣扎,也无法离开那沙滩,回到水里。男人与女人之间,终究是无法用力气来衡量的。终于,连最后一点力气也用光了。她闭着眼睛,死死地咬着嘴唇,任他侵入,摆弄……

    虽才过了正午,可房内的壁炉早已经生了火,将屋内熏得暖如暮春。

    菊兰只着了一件夹棉对襟袄子,亦觉得有薄汗渗出。

    赫连靖琪拥着被子靠在床畔,脸白得无一丁点儿的血色。菊兰端着碗,举着小银勺,低声道:“小姐,你多少吃一点吧!”

    赫连靖琪闭了眼,睫毛轻颤:“菊兰,我不饿。”菊兰放低了声音劝道:“小姐,身子是你自己的。你都不爱惜自个儿怎么成!来,多少吃点!”

    赫连靖琪良久不语。最后只恹恹地道:“我不饿,你先下去吧。”菊兰瞧着她的样子,片刻才道:“小姐,我知道你心里头伤心得紧。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法子……这日子总得过下去,好歹……好歹姑……”

    菊兰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住了口。却见赫连靖琪猛地睁开眼,脸上越发白了几分,喝道:“不要再说了!”

    菊兰打小服侍靖琪,极少听见小姐用这种语气与她说话。她张了张嘴,但最后到底是没有再说下去。端了托盘,轻轻地掩了门,退了出去。

    楚天磊将军帽脱了下来,递给了上前服侍的丫头。抬头,只见张嫂刚从楼梯下来,弯腰跟他行礼,手上端了满满的食物。他用手示意她走近些。四菜一汤,他临走时特地吩咐按北地口味做的,竟然连一点动过的痕迹也没有。

    他怒气瞬间涌上来。她当真为了董慕勋,宁愿饿死,也不吃他府里的一菜一饭。都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沉着脸吩咐张嫂道:“让厨子熬一份清粥,再弄几样精致点的小菜。马上给我送上来。”张嫂惴惴地应了声:“是。”匆忙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