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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行来,林夜在巨鹰背上,看到了山脉中大大小小数以千计的河流,它们与众多湖泊构成了一个庞大的水域系统,养育了雪龙山内无数的生灵。

    盘龙主干道两侧,绿树如茵,伴有花草的香气,透过丛林间隙,隐约还能看到野兽的踪影,巨鹰飞过,野兽们好像受到了惊吓,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由于远在高空,林夜隐约在群山拥抱的山涧中,看见了一些高台楼阁,更令他惊讶的是,在一些山峰峡谷间,赫然还有一些精美绝伦的建筑凭空悬浮在虚空之中,有些只是被白云托起,能看的清清楚楚,有些却被彩霞遮掩,看上去模模糊糊。

    一团团遁光进出这些山峰建筑之中,有的骑着灵禽,有的足踩凌云,有的脚踏飞剑,潇潇洒洒,仿若神仙中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驾驭飞车飞舟,以及其他一些奇形怪状法器的人影。

    “这就是修真大派的景象吗?”林夜看的目瞪口呆,深深的感觉到了雪龙山与天池府的差距。

    就在林夜考虑自己是不是入错了门派的时候,一行人来到某座山峰下一座古旧的青铜大殿前。

    大殿前有十二根洁白无瑕,仿佛是用象牙雕刻而成的石柱,石柱呈圆形排列,中间是一道道古怪的花纹,林夜稍微一看,发现其与接引台上的花纹类似,应该也是做传送之用。

    青铜大殿檐牙高啄,勾心斗角,装饰古朴简单,唯有墙壁上的浮雕云龙图还算有点看头,沉重的青铜大门敞开,好像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岁月无情,刻下了无数年轮,殿宇沧桑,昭示了历史的厚重。

    众人走进大殿,却见里面一片空荡,正对门庭处,有一个暗金色石台,一个上了岁数的灰衣老者,正趴在上面酣睡。

    水凌惜带着众人离近,大声呼唤道:“晚辈水凌惜,拜见申屠前辈。”

    “......”灰衣老者慢慢苏醒,睁开了一双惺忪的睡眼,好一会儿,老者终于取回了意识:“为何打扰老夫睡觉?”

    听灰衣老者的声音,可知他心情很不好,这也难怪,任谁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打断,都会有一肚子的火气。

    “申屠前辈息怒,晚辈有要事相办。”水凌惜恭敬地说道。

    “有什么事不能等我睡醒再说?”灰衣老者面无表情,看不出息怒。

    水凌惜语塞,他知道灰袍老者名叫申屠杰,修为至少元婴,在宗派内的辈分极大,他以前来时,灰袍老者总是待之以慈善,却不想今日碰到了个钉子。

    ”前辈在工作中玩忽职守,可算有错?“林夜突然插话道。

    灰袍老者一愣,竟然有人敢教训他?以前来到这的弟子,哪个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他顿感新鲜,将目光扫向开口之人,发现却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应该是新入宗的弟子,难怪不害怕自己。

    ”此殿平日里没人来,老夫困倦打个瞌睡,何错之有?“申屠杰回道。

    ”您既然身为前辈,当以身作则,如果雪龙山上下都效仿前辈您,人人不自我约束,规矩可在?“林夜诡辩滔滔,”水师兄带我等来此登记,发现前辈您在此酣睡,于是便将您叫醒,何错之有?您不分青红皂白,肆意发泄怨气,如何让晚辈信服?“

    水凌惜等人惊讶万分,想不到林夜还有这等好口才,硬是把黑的说成了白的,申屠杰大笑:“好个伶牙俐齿的小鬼。”

    他不是怒极反笑,仙途漫漫,如一条望不到尽头的旅途,率性而为方可走的更远,如果一直压抑自己的本性,心不免会感到疲惫,路自然也走不下去了。

    水凌惜自认为做事有分寸,唤醒老者并无过错,但他却不敢像林夜一样“讲道理”,因为他在顾忌申屠杰的身份,这就是压抑本性。

    申屠杰早已明悟这个道理,所以他很欣赏林夜,不仅动了恻隐之心:“你叫什么名字?”

    “这老头记仇啊,这么快就查户口了。”林夜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脸警惕地问道:”你想干嘛?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

    申屠杰被气乐了,笑骂道:“老夫还能干嘛,给你登记信息。”

    “您老直说不就好了,我还以为您恼羞成怒,打算查我的户口呢。”林夜嬉笑道,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