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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牵累无辜,甚至只算仇人呢?”

席柳盯着她眼睛持续追问。

席月默然一会,道:“每个人行事,心里自有一杆秤:你要觉得对了,尽情放手去做;你要觉得错了,及时收手,悬崖勒马不迟。”

“二姐姐......”

席柳片刻后嫣然一笑:“已经到分岔路口了,前面便是后院了,你也赶紧回房去歇息吧。今晚......谢谢你。”

对席月微微欠了欠身,一路弱柳扶风,走向内院。

席月目送她背影,很想赏自己一个脑崩儿!

——明明就是讨厌席燕,巴心不得席柳绝地翻身,把席燕面子尊严踩泥地里;可席柳暗示问她这些话,良心又令她着实说不出明白支持的话。

真正是虚伪、矫情透顶!

叹了口气,领着铃儿和玲珑,没精打采回房。

来时惶惶落魄,去时吴家满副仪仗相送,车马队伍,排出昭平城外。席燕大约是觉得倍有面子,昂着头随余氏登上第一辆主车,一身华服,满头珠翠,傲娇得不可一世。

席柳与安氏,被吴家司仪,安排着登上了第二辆。席月亲眼见着,吴乐临别之际,亲手将一个狭长的首饰盒赠给了含羞带怯的席柳。

席月突然就觉着,这位东域之主很渣!

毕竟明面上席燕是他的未婚妻,如此当着众人面与另外一个女人眉来眼去,甚至私相授予——

是视席家为无物?还是这个世道,本来女人地位就很低,男人如此行为,算能耐,算恩宠,而非别有他意?

席月觉得应该是后者。

瞧瞧众人反应就知道:除了席文略带忧虑之色,席武都是一脸不以为然表情。吴乐身后从属,更是乐见其成地一脸姨母笑。

席月皱皱眉,上了第三辆车。

她回城的旅伴,还是白氏跟她丫鬟坠儿,和来时不同,仅仅多了玲珑和一些行李。

“二小姐......”

白氏垂眸低眉:“多日不见。”

席月欠身道万福:“大姨娘,别来无恙?”

“好......”

白氏一丝与她交谈的欲望似乎也无,耷拉着眼皮吐出这个字,便默默坐去了角落。那有一张固定在车身的简陋小桌,坠儿从包袱里取出一本经书摊开摆在桌上,白氏便自个开始默默诵经。

席月:“......”

其实她个性真不是这么恬静的啊!

有了这么个旅伴,她都不能随心所欲同铃儿、玲珑叽叽喳喳说笑了。

好在出了昭平城,走几天陆路后便抵达凌江,转为水路。席月总算有了单独一间舱房,铃儿、玲珑伴她共住。

吴家使者送到到这里也就告辞回去复命,席月带着玲珑,正忙着打扫收拾下榻处,外出取水洗漱的铃儿白着脸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