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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力闭了闭眼:“四名妻妾,唯你母亲出自京城书香门第,是自愿委身下嫁我,不含任何目的利益。”

“我席贵,倥偬杀伐,铁血半生,从不后悔所作所为任何事,唯你母亲......我的确是负了她!”

席月眼中不自觉含泪,不知是为前世原主,还是为自己。

席贵回过头,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

“你们几个孩子,你大哥最像我。可惜未经风雨,羽翼不丰,还是个养尊处优,优柔寡断的贵公子哥。你......倒是真地像极了你母亲,看起来冷面冷情,实则心慈手软,难堪大任!”

“......”

席月努力平息自己汹涌的情绪,冷冷瞧着他:“父亲,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表示什么?遗弃我这颗无用棋子前,最后的坦白吗?”

席贵定定地看她,看了一会,表情恢复为一贯的傲慢:“辛氏一族要为父交出凶手。你那朋友,把他推出去吧——如果不舍得,你和他,一起死!”

“席家,将把你从家谱除名,逐出宗族!”

席月退后一步,有些不能置信:离开席家,离开池城,她不是没想过;可这一天当真来临,面对席贵的翻脸无情,她竟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父亲......我的价值,我的力量......还不够你权衡一下么?”

席贵眼中,掠过一抹怜悯: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纵容你的朋友,直接杀了辛川。明明有很多种方式、很多时间来慢慢处理掉这个人,你偏偏选择了最笨的方法......”

“你打乱了为父的全盘计划。”

“现在不把你或则你朋友作为凶手交出去,剡城保不住,席家保不住。眼下天下大乱,天子皇权旁落,池城,是我为先帝允诺镇守的最后一处屏障。十多年苦心经营,我绝不容许它有失......”

席月低下头,用力把泪水憋回去。

席贵缓缓坐回椅子上:“我相信广左,已经用了很多明的暗的法子去诱导你,但你......可能因为他是为父派给你的,心存质疑,不信任他。你真是......有负为父苦心。”

长长叹口气,声音带着种说不出的疲倦:“既然如此,广左、广义、以及你那一院子丫头仆役,都收回席府,重新分派吧!”

席月呆了呆,对上席贵的眼神,陡然醒悟过来,双腿一软,咚地跪地:

“父亲......谢谢你肯保护她们!”

席贵从怀里摸出几张纸,扔到她怀里:“这一万两银票拿去,只要不作不糟,足够你下半辈子生活了。此后......除非池城易主、席家覆灭,不许再回来!......你不叫席月、更不是席家二小姐!”

席月接着银票,热泪终于滚滚而出!

“父亲......我可以去向她们道个别吗?”

“走出这道门,你就不再是席家二小姐,而是池城追缉的要犯。见她们何益?”席贵冷声道。

席月嘴唇颤抖:“......大、那大哥来信了吗?他和三妹......好不好?”

席贵看着她,表情复杂:“既然这么多牵挂,为何独不舍你朋友?”

席月僵直地跪着,良久,她猛地趴在地上,冲席贵,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席贵略略偏转脸,闭上眼睛。

头磕完,席月自己爬起来,从身上摸出样东西,轻轻放在席贵手边的桌上:“父亲,请代我,把它还给大哥......”

席贵睁眼,粗糙地大手,慢慢拾起它——一道虎符!他大大震动了一下:“那小子!他竟是如此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