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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那一日真的来了,他并不会怨恨她们。但看着眼前这一位,他真嫉妒谢无啊……

    沉吟半晌,孙源勉强点了头:“行吧,我这便可领你过去。”

    温疏眉脸色一喜,满是泪意的眼中漫出笑来,侧首一唤:“阿井!”

    阿井知其意,这便要去将车厢中的千两黄金搬出来,孙源锁着眉摇头:“算了,这钱赚的我亏心。”

    说罢他就着人去套了马,与温疏眉的车驾同行。二人往皇城去的同时,一道不起眼的身影亦绕过孙府,策马疾驰,自西边的侧门入了皇城,直入宫中。

    那人步入建极殿的时候,蕊夫人正千娇百媚地倚在皇帝怀里,为他剥着一个橘子。皇帝脸上笑容荡漾,见有人进来禀话,那笑容也未淡去:“何事?”他随口问道。

    “温氏往诏狱去了。”那人颔首禀道。

    皇帝不禁心头大喜。

    他命人给谢无上了重刑原因有二,一是为逼他低头就范,好拔除这颗吃里扒外的眼中钉,二便是为着温氏。

    他原也想过,想在最初动刑那日就让温氏去瞧瞧,最终打消了这念头是因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能等,不妨让温氏看到谢无更惨的样子。

    他看得出,谢无对温氏有情,温氏对谢无也有。

    他便要温氏为了谢无,乖乖地到他身边来。

    怀中的蕊夫人好似有些不安了,垮着脸,坐起身:“陛下为那温氏可真是上心。待她进了宫,陛下可还想得起臣妾么?”

    “小醋精。”皇帝刮着她的鼻子打趣,“朕不是那等喜新厌旧之人。”

    不是么?

    蕊夫人心里冷笑。

    她多希望温家势力再大一些,能就此反了,取这昏君项上人头!

    诏狱。

    孙源亲自带着温疏眉往里走,手下们都不敢多问。狱中昏暗,孙源在牢室门口停下脚步时,温疏眉即刻抬眸望向牢中,一时却什么也看不清。

    孙源睇了眼旁边的狱卒令他打开牢门,口中淡声:“你去吧。”

    “多谢。”温疏眉无声地缓了两口气,定住心神,提步走进牢室。

    过了好半晌,她才适应牢中昏暗的光线,分辨出人在角落处。

    她怔怔地提步走向他,满身的鲜血淋漓让她几不敢认。再定睛细看,她便注意到他身上别无镣铐,却有根粗重的铁索自双肩琵琶骨的位置穿出来,染着半干的粘稠血浆。

    她从未想过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温疏眉脚下一软,跌坐下去:“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