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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行?”白韶卿立刻反对。

    “为什么不行?朕真是后悔让你出来。这样的事情哪是你一个女子应该做的,你看你,吃了多少苦头,还跪拜求雨,你简直……”

    “这不是国师应该做的么?况且陛下亲口圣旨,哪能说改就改。”

    “那是朕上了你的当,早知道你如此不爱惜自己,这个赈灾朕就是亲自来了,也不会让你出京。”

    “陛下息怒,臣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什么事都过去了。”

    “不行,此地你无论如何也待不得了。竟有人对你有觊觎之心,这怎么了得!这帮摞你的人,朕一定要追查到底,重重处置。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动我大秦的国师!”

    白韶卿看他处在盛怒的状态下,心知劝也无用,便从房里拿出茶具煮起茶来,一时间,屋内茶香环绕,秦嘲风的情绪这才渐渐缓和下来。

    他靠在软椅上,就近看着她,想到初见时的情形,那个青衫的小丫头也是在那煮着茶水,毫不引人注目的小女子,却有着语不惊人誓不休的气势。在她进入秦宫之后,曾经死寂一般地秦宫,才忽然有了光彩。

    可是自从她离开之后,自己总是无法专心上朝理政,那忽然空落落的心房,使得他时常在仙华宫徘徊不去,在正阳宫却又心烦意乱。此时看着她,烦躁不安的心绪终于平复下来,这个小丫头竟然已经在自己心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他的心里反而没有惊讶,只有心安。此时此刻,在他脑海中她那奇异的长相已经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她温柔却又坚定的语气,他决不要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世上绝无仅有的一个奇女子。

    他本来是看到严林奏折传报她求雨昏迷的消息,急的就要立刻出京,可是一班大臣以种种理由百般阻挡,使得他不得不安排下一切后暗带护卫离开时,已经迟了两天,在路上日赶夜赶,好不容易赶到宁城,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失踪了。那一刻,他几乎按捺不住狂怒,要将眼前所见的人全部杀尽,那少年一般地冲动,此时想来,却令他嘴角微挑的微微一笑。

    这一切皆是因她而起,因她欢喜,因她愤怒么?这没什么不好!毕竟,因为眼前这人平安无事的再度出现,他的世界再度复活了。

    白韶卿将茶送他面前,看到他微笑的样子,也感心中温暖,顺势便道:“臣正要向陛下禀报,眼下宁城的情形基本上已经稳定,周边几郡也日趋平……”

    “不说这些了,这些事情朕每日都能在奏折上看到,朕现在只想带你平平安安的回京。”

    “陛下,臣到宁城时就已经当众许诺,要在这里陪伴他们共建家园,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臣怎么能走呢?”

    “那样的事给严林去办就成,他好歹是个副使,难道每日光吃饭不干活么?”

    “眼前这样的好形势得来不易,何况还有许多变化深还在其中,臣应该留下和严司马一同渡过难关才是啊。”

    “那朕的难关,你就不闻不问了?”

    “陛下?”

    “朕要留下你在身边,没有你的日子,就好像……春日无花,夏天里没有蝉声,秋日里不见落叶,冬天却又没有下雪!”他的声音如春水一般缓缓荡开,层层涟漪退散开来,却在白韶卿的心上打下重重烙印,她张口结舌地看着他,耳中所听,是那样的不真实。

    “朕知道向氏的圣规,朕会等你,你在秦宫陪朕十年,十年之后,朕随你到天涯海角去,去你想去的地方,过你想过的日子,好么?”

    “陛下……你,你……”

    “你离宫之后的这五个月零二十一日,朕忽然发觉,你对朕而言并非只是一个知己,你答应过要守护朕的,那就一步离的留在朕身边吧,”他说着话,伸手将她冰凉的双手紧紧握住,眼神真挚“天颜,留在朕身边,让朕能够随时看到你。”

    呆呆看着面前这张脸孔,一声应诺几乎近在嘴边,白韶卿蓦然回过神来,慌忙将手自他手心抽离,白纱下的粉脸已经变的通红。虽然和他在夜色下舞剑喝酒,说过有些暧昧的承诺,可是白韶卿对这一切的理解显然和他的有所差异,何况眼前的秦嘲风感觉陌生之极,而自己也变的有些奇怪,这莫名而来的心跳加速,却又好似很喜欢在他的注视下,究竟是怎样的心绪,她不明白却又害怕的想要逃避。

    秦嘲风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似乎能一直看白纱后面,像是知道她此时窘迫地样子,他微笑着放低声音:“你可是个重承诺的人,说过的话不准反悔。快答应朕。你若是答应了,朕好好的带你离开,你若是不答应,朕就绑着你离开。可别说朕没给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