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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扛着人踢开房门,累得气喘吁吁。

    “直接丢在湖边得了,非要带回来,真是比猪还重。”他把人丢到床上,喘口气小声嘀咕。

    萧月白站在门口,对小九招招手,“过来。”

    小九慢吞吞地挪过去,一面走一面抱怨,“少爷,不是我说你。这位姑娘虽然长得不错,可是一看就有问题,你不能为了美色丢了原则嘛。”

    萧月白抬手在他额前敲个爆栗,叹一声气说道:“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如此由着你指不定哪天便要爬到我头上来。”

    小九嘻嘻一笑不以为然。他知道主子脾气好着呢,就该抓住机会损损他。

    萧月白斜斜睨他一眼,道:“快去镇上请个大夫来。”

    小九眼珠子一瞪,拉住萧月白衣袖往边上拖,压低声音说:“少爷,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装的?”

    萧月白微微一笑不语,转身走了。他贴着走廊往前走,视线往楼下飞。

    张小果装模作样地捧着一碗酸梅汤喝得津津有味,头高高仰起时不时地飞快往楼上瞥一眼,偷偷观望的模样有趣之极。

    萧月白唇角一勾忍俊不禁。

    小九嘀咕着去镇上找大夫。

    萧月白进了房间就没再出来。

    张小果一口气喝完酸梅汤,丢下几枚铜钱往楼上跑,一阵风闪进了房间。

    莫言姑娘躺在床上,两道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长睫毛轻颤,透出丝丝痛楚,横看竖看都是楚楚可怜的娇人儿。

    难怪小白要救她。张小果哼一声,身子往前倾,对着莫言姑娘俏脸低声道:“小白心地好才救你的。你敢生花花肠子,我就把它们都剪断。”

    张小果用毯子把莫言姑娘紧紧裹住,又从柜子里挖出一条棉被盖到她身上,捂得严严实实。

    “姑娘昏迷不醒真是可怜,出一出汗或许就醒了。”她轻轻拍一拍被子,笑得眉眼弯弯。

    小九从镇上请来大夫时,不省人事的莫言姑娘已经满头大汗。

    刘海一缕一缕湿哒哒贴着额头,鼻翼合动微喘粗气。

    张小果扶着下巴,“咦”一声,奇道:“出这么多汗怎么还不醒呢?”

    小九将大夫引到床边,探身往床上看一眼,不冷不热说道:“这都昏迷一天了。大夫只管治,实在治不好咱只能找个地方把人埋了,反正是路上捡来的。”

    大夫愣片刻,回头看看一脸正经的小九,情不自禁打个颤:怎接了这么出诡异的生意,若真治不好,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可就……医者父母心,还需尽力而为。

    他捋起袖子,在床边坐下开始替莫言姑娘把脉。

    莫言姑娘秀眉一皱,□□着睁开眼来,泪眼汪汪的。

    “奇了,大夫您真是神医,这才把了下脉人就醒了。”小九激动得跳起来,“我得叫少爷写四个字送给大夫。”

    大夫吓一大跳,提着药箱子仓皇而逃:五十文的诊金权当打水漂,这客栈里的人简直莫名其妙。

    小九背着手在床边踱步,凑到张小果身边与她咬耳朵:“姐姐,如此妙招怎给你想到了?”

    张小果低语:“如果是装晕肯定会热死。”

    小九点头,盯着莫言姑娘上下一通打量,道:“我看她八成是装晕。姐姐,要不趁少爷不在咱先修理她一顿再说。”

    张小果愣一下,“这样不好吧。”

    小九抓住她的手臂,身子又凑近一些,“这个莫言姑娘实在可疑,要不咱先想办法试试她?”他低声说着,视线一转不小心瞥见门口闪过一道白影子,赶紧拉着张小果退到一边,“少爷,她醒了。”

    萧月白慢悠悠地走过去,贴着床沿坐下。

    莫言姑娘脸红红的,不知是害羞还是被棉被捂的。她眼眸微抬,目光在萧月白脸上流转,眉宇间七分娇羞三分妩媚,“莫言多谢萧公子救命之恩。”

    萧月白淡淡一笑,“举手之劳而已。姑娘既然无碍,在下就告辞了。”

    莫言姑娘一听萧月白要走,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臂。

    一张俏脸窘得愈发的红,简直快要滴出血来,“萧公子。”她挣扎着起来就要下跪,“莫言实在无处可去,求萧公子收了我吧。”

    张小果瞪大眼睛,险些暴突出来:她脸皮好厚!

    萧月白长眉一轩,似笑非笑,“无处可去的人多了,每个都叫我收,怎么放得下?”

    他说着便要起身。

    莫言姑娘死死揪住他的衣袖,势要将死缠烂打的功夫发挥到极致,“萧公子,莫言真的无处可去了,你走我就死。”

    她紧咬嘴唇直咬到发白,面色凛如霜雪。仿佛萧月白前脚离开房间,后脚她便会咬舌自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