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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尤眨�总把新桃换旧符。

  几个月的平静生活之后,我和兰雨告别了雷傅生,离开了广州这座给我带来了财富也带来了伤痛的大都市。

  看到我前面抄的这首诗,我想你们不会误会我们是要永远离开广州,是的,我和兰雨加入了春运大军中,我们要回家过年。

  经过了在广州近一年的生活,我和兰雨的感情已经就差一张窗户纸没有捅破,如果没有发生我被人切掉手指的这件事,我想我可能已经向她求婚了,这次回家过年兰雨一直问我要不要跟她去她老家,可我却一直在退缩着。

  我何尝不想去她家呢,可是让她家里人看到我这个缺了根手指的人,我该怎么和她家人解释呢?我又该怎么介绍自己呢,难道说我是个靠电子赌博机生活的职业赌徒吗?

  我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已经开始了转变,对电子赌博机从最初的迷恋变成了现在的冷静。

  在广州挣的钱我原本是要和兰雨一人一半的,可兰雨却说懒得管钱,所以她的钱也都存在我的银行卡上,这次回家过年我给兰雨拿了十万块让她傍身,到了我老家她转车的时候我告诉她一定要保持联系。

  回到家乡,家里人看到我都很高兴,我父母不用说了,毕竟只有我这么个宝贝儿子,这么长时间没回家看到我当然开心,可看到我残缺的左手时,气氛就变了。

  我妈当时就哭了,我爸的脸阴沉得像锅底一样,当时就问我手是怎么回事,我当然不能说是在赌场作弊被人给切了,只说是在工厂打工不小心被机器切了,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银行卡给我父母,说是厂里赔的钱。

  回家的当天晚上真是难熬,我妈好瞒哄,只是抓着我的手哭,嘴里一直念叨:“我晨晨吃亏了,你疼啊……”

  我看到我妈哭得红肿的眼睛,当时心里是又酸又涩,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好不容易用我坐了一天火车十分疲劳的理由把我妈劝回房去让我休息,我又得面对我爸审视的眼睛。

  我爸和我妈不一样,我妈就是个耳根子软的家庭妇女,而我爸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个心里有数的人。

  我能骗得过我妈,骗不过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