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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理所当然自信满满的曹秀,秦始皇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他不知该夸曹秀,还是该叱骂教训他。

    曹秀实在是太真诚了!

    往酒里掺水也分好坏,掺的好的那叫调酒,掺的不好的那叫卖假酒坑人。曹秀最恨的就是那些卖假酒的,简直就是坏他生意!

    说起这事曹秀就来气。

    昨日他得到消息,说是王媪武妇沽的酒味道不对。几个闾右老主顾都在抱怨,说是里面肯定又掺了水。

    她们的酒,可都是曹秀卖的!

    曹秀酿造的黍酒口感醇厚,酒香四溢。所以在这沛县是相当的出名,就连沛县县令过寿时都指名道姓要这黍酒。各地来往商贾路过,也都会在酒肆这小酌两杯。王媪武妇往里面掺酒,岂不是坏了他辛苦经营的口碑吗?

    以后出去混,沛县的鸡怎么看他?

    沛县的鸭怎么看他?

    若非被阿正耽误,他昨天就来了!

    “亭长息怒,吾等知错!”

    王媪颤颤巍巍的叩首认错。

    “吾等这么干,也是被逼无奈。”

    “怎么?”

    武妇抬起头来,顿时泪眼婆娑。

    千万别觉得她俩年纪大,就同情二人。这些商贾最会装可怜了,为了钱什么说不出什么做不出?千万别因为她们挤出两滴眼泪来,就以为自己做错了。

    别的不说,武妇王媪这些年赚的可不少。曹秀酿的酒销量极好,每日酒肆生意都相当不错,她们作为中间商可捞了不少油水。即便如此,依旧是着荆钗布裙装的好像很穷似的。

    真的穷人,哪有本事开酒肆?

    “这几日生意虽好,却有些人贳(shi)酒赖账。像那刘季,就欠了不少。眼看着要给亭长交钱,吾等就想了这法子,想着往里面掺水多卖些钱。”

    “竟是这刘老三?”

    曹秀顿时皱眉,眉头紧锁。

    武妇则是连忙取出债券,皆是以竹片制成,上面还刻有时间和酒钱,还有刘季的大名。

    “亭长不知,这刘季家世不凡,吾等也招惹不起。每每来此都要喝的酩酊大醉让吾等记账,一来二去就有这些坏账。”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秦始皇在旁冷冷开口,“若他不还,大可找上门去。若是上报乡啬夫,他定要受罚。”

    “将这债券给我。”

    曹秀淡定的将债券收下。

    王媪武妇可没胡说,刘季在沛县中也是闯出些威名的人物,毕竟人祖父可是曾经的丰邑邑令。沛县昔日隶属魏楚交界之地,刘季受两国文化熏陶,颇有楚人风范。听说了魏国信陵君的事迹后,对其实无比仰慕,还跑去追随。

    可惜等他到的时候,信陵君已经死了,至于后续与张耳的交情就不提了。只是刘季年轻时能与卢绾一起读书,长大后还能外出游历,就足以证明刘氏不简单。

    实际上,刘氏在沛县有点类似于是地头蛇的存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像刘季同父异母的弟弟刘交,还能拜师于荀子高徒浮丘伯。

    刘季有身武艺,同时还擅长律令。上次考试若不是被曹秀压一头,泗水亭长的位置可就是他的了。其个性洒脱豁达不拘小节,在沛县也结交了不少朋友,像是和他同一天出生的卢绾,还有担任狱卒的任敖。

    这才是刘季,而非简单的老流氓。

    当然,这家伙也的确是个LSP。

    不光好色,还老!

    “秀儿,这事就算了。”萧何站起身来,淡然道:“刘季欠下的钱,我替他还了。”

    “那不成,谁欠的谁换。”曹秀直接了当的拒绝,“义兄,你可不止一次帮过他了。这刘季欠债欠到我头上了,那可不成!”

    曹秀可不会因为刘季是未来的汉高帝就惯着他,触及到他的利益,就是天王老子他也照样不惯着。

    见他如此,萧何只得无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