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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夏几乎是一直红着脸,等待着医生处理伤口。

    “嘶——”即使她已经死死地咬着牙了,可是当棉签触碰到伤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顾盛北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你这伤得尽量少碰水,如果处理不好,以后极有可能是会留疤的。”医生有点无奈地看着云夏,从她背上的伤来看明显是旧伤叠新伤。

    “嗯,我知道。”云夏小声地应了一句。

    “知道知道,看你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对方说了她一句,便也不再多话而是认真地为云夏处理着伤口。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医生才交代了两句匆匆离开了。

    云夏趴在床上,疼得几乎是眼泪都落下来了。

    就在这时,顾盛北递上来一颗糖。

    他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吃颗糖就不疼了。”

    这哄小孩子的鬼话,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自然是没有可信度的。可是云夏却突然呆在了原地,她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小时候她生病的时候,母亲盛凝也会这么说。

    一转眼,母亲便已经离开她十多年了。

    这样的温柔,她似乎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了。

    云夏一下子就看呆了,她定定地望着面前的那个人,眼眶也突然红了起来。

    “怎么?不喜欢吃糖?”顾盛北睨了她一眼,很不走心地问道。

    云夏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慌忙伸手去擦。

    这一下就连顾盛北也愣住了,他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夏:“不过是一颗糖而已,不喜欢就不吃……”

    顾盛北那突然而来的手忙脚乱落在了云夏的眼睛里,可是她却并未放在心上。

    “你这样,博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他看着她,有些无奈。

    那极致温柔的目光让云夏说不出话来,她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然后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眼泪:“顾盛北……我想我妈妈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顾盛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正欲开口,便又听到云夏的声音:“我小时候不喜欢吃药的时候,她也这么哄我。”

    那软糯的话音让顾盛北一双锐利的眼眸眯了起来,他在商场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手段没用过?可是唯独在云夏这里,好像自己以前的知识储备全都没了用武之地。

    “云夏,别哭了……”医务室里来来往往的人本来就不少,云夏这么哭着无疑是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

    顾盛北也不知该怎么哄她,只能这么命令。

    可谁知,这女人的泪水堪比决堤的洪水。

    她一听他这话,哭得就更凶了。

    “呜呜呜……顾盛北,你还凶我……”那软软糯糯的话音当真是委屈到了极点,她小声地啜泣着:“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逼去了国外,我以为我们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再见的……可是……可是……”

    她红着眼眶,无比绝望地说:“我没想到,我等来的是她的死讯。”

    她的眼眶红得像是两个小核桃,顾盛北一听这话便沉默了。

    云夏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不可理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