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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她再来不及多想,以更高的速度冲了过去,挡在了墙的前面。

    砰!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闷响,他直挺挺地撞在了她的怀里!她猛地一抓,因为没控制好力度,直接把旁边的柜子撞倒了,柜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响声极大。

    这声音,足以证明他求死的决心有多大了。

    同样,这声音多大,就能证明,此刻充当人肉靠垫的她有多疼。

    “啊,疼疼疼!!!”

    舒清秋叫得夸张,整张脸纠结在了一起,疼得直呲牙咧嘴,冷汗直流,而云枫叶则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整蒙了,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便连忙抱紧了云枫叶,防止他再做傻事。

    “你没事吧?”她揉了揉云枫叶蓬松杂乱的头,而后趁着他愣神的时候,从他的袖口偷走了一片刮胡刀。

    在原书中,这刀片本是他偷偷藏起来用于自卫或自尽的。

    他的脸愈发苍白了几分,颤了颤身子,最终偏过了头去,“妻主,别脏了您的手。”

    舒清秋怔住了,“脏什么?”

    然而,他抿着唇没有应答,只是眉梢眼角愈发红了几分,情绪满溢在其中,显得他极度的脆弱易碎。

    那老鸨撒泼似地就要从她手里抢人,“舒清秋!你是不是要闹事?你舒家已经用高价将他卖我了,你还想怎的?”

    舒清秋立刻护住了云枫叶,“老鸨,我知道你的心思,连年不中的昔日天才竟将自家童养夫卖了,这件事的确可以使你的小倌馆火爆一时,毕竟众人都愿意花点钱来你这小倌馆里凑个热闹,但我劝你还是重新把他卖给我才好。”

    老鸨冷静了下来,心想她心思真是毒辣。

    搁一般人只会以为他买下云枫叶单单是为了让云枫叶接客赚钱,但其实他在意的是云枫叶背后的价值。

    他停了下来,冷呵了一声,“那又如何?”

    舒清秋胸有成竹地浅笑了一下。

    生意人最注重的便是利益,只要抓住这一点,事情就好办了。

    倘若老鸨没有动心起意,就不会问。

    她道:“一来,我愿意为你作诗题字,帮你经营小倌馆,‘昔日神童竟留恋花街柳巷’,这条八卦的效果并不比原来的差。”

    “二来,我这夫郎在你这待了有一段日子了,引流效果也都达到了,你还不如把他再高价转卖给我。”

    “三来,你也知道的,我这夫郎在众人眼里是扫把星,虽然好看,可毕竟年老色衰,恐怕也达不到很好的效果,众人愿意凑热闹,却不等同于愿意花钱。”

    在她说“扫把星”、“年老色衰”这几个字的时候,她明显感到旁边的人身子又颤了颤,甚至于他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于是她又连忙找补了句:“当然了,在我心中,我的夫郎自是美若天仙的。”

    说完这话,她看见云枫叶悄悄抬起了头来,可似是发觉到她在盯着他,他便立刻偏过了头去,似是不敢也不想与她直视。

    老鸨则定定地望着舒清秋,竟被她的气势与镇定唬住了,而后才怒骂道:“怪不得众人都说读书人穷酸,你这破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舒清秋耸耸肩,“那么我再问一遍,你是不同意咯?”

    “废……”

    没等老鸨回答完,舒清秋便突然发难,掏出她偷的那片刀就往她自己的脸颊和下颚交汇处猛地一划,而后蹲了下来,在地上撒泼打滚,叫得比杀猪声还大,“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老鸨:“?”

    云枫叶:“?”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整蒙了,老鸨当初为了防止碰瓷,可是特意定了规矩的,因此所有人进入小倌馆,都不得携带刀具,就连小倌馆自家的能够伤人的刀,都特意嘱托自家小倌收起来了。

    老鸨还真是第一次感到了束手无策。

    传闻中舒家神童早已变成了舒家废物,但这架势,这谋略和狠厉程度,哪是废物能想到的?!

    等等,难不成舒清秋被云枫叶撞到时的大叫也是故意的?她在误导小倌馆里的客人,让她们先在心中琢磨着是不是有人被攻击了,而后她再利用现在的叫喊和伤痕坐实她们的想法。

    毕竟人们总是对再次看见以及听见的事情深信不疑。

    可是,舒清秋才十七岁啊……

    老鸨:“……”我突然感到后脖颈冷冷的

    这个点是中午,小倌馆的客人多半很闲,楼上以及楼下的人,两次听到声响,便再也按耐不住,寻着声源扒着门缝瞅了又瞅。

    结果他们便看见,舒清秋的脖子上多了条血道,涔涔的鲜血撒了一地,而那地上的刀片她们认得,是小倌馆里男子闺房中才有的刮胡刀,显然不该出现在这里。

    解释不清了的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