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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晨的太阳升得特别早,等风孟二人回到镇海派时,远东已经亮起一道白光,白光强烈无比,以极快的速度扩散,迅速就把笼罩了一夜的漆黑撕破。

    笼罩着中原和人心的迷雾又会在什么时候消散?

    风满楼又使人叫白玉璧回来,之后便和孟平、游四海和老禄在议事堂等他。

    白玉璧回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只见他睡眼蒙松,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上去比那些一夜之间输掉全部家财的人更惨十倍,模样甚是滑稽,所以虽然堂内众人准备商量要事,但是当白玉璧出现的一刹那,紧张的气氛就已经被冲淡了不少。

    白玉璧像是见不到众人一样,自顾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走路时脚步虚浮,坐下之后又一声不出,风满楼实在忍不住,调笑道:“你只监视了一天就累成这个样子,未免有些夸张。”

    白玉璧无力地道:“再不眠不休监视两天我都不累,我只是快要被闷死罢了。”

    风满楼道:“你没有收获?”

    白玉璧语气激动起来,抱怨道:“他们简直安分得要命,比三步不出闺门的小家碧玉更甚,不要说古木,其他那些飞沙帮的人就连一个也没有出来,你说闷不闷?”

    风满楼知道以他性格很难安分,要他这样目不转睛地监视一天已经是他的极限,心中竟然泛起一丝同情,笑道:“和你说一个好消息,从今天起你再不用见识古木和飞沙帮。”

    “真的?”白玉璧扬了扬眉,之前脸上的失落立刻一扫而光,喜道:“我就等你这句话哩。”他早就想不敢,可由于自己是主动请缨去监视飞沙帮,若只过了一天自己就捱不住要离开,面上总会有些挂不住,现在有风满楼开口,他的话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助自己脱离那个苦闷的深渊,自然开心到不得了。

    游四海道:“现在人已经到齐,风老板你该说清楚各种情况了。”

    白玉璧也道:“对了,你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风满楼便把昨晚从杜松处听回来的消息说出来,听得几人脸色变了又变,大呼事情曲折,又复杂无比,远超自己的想象。

    游四海比较谨慎,问道:“此时事关重大,不能全凭杜松一派之言听之,须有证据证明他的身份才行。”

    风满楼自怀中掏出官牌,递了过去。游四海仔细看了一阵后道:“我见过几次这些官牌,上面刻有特别的纹路,纹路之精细只有宫廷内的巧匠才有能力做出,外界无法模仿,我可以肯定这块官牌是真的。”

    风满楼又把官牌拿回来,发现其上面确实有特别的纹路,线条粗细全部一样,又无接续的痕迹,明显是一刻而过,只凭这一点便可看出工匠的手法何其高超。风满楼又想起孔雀翎上的孔雀图,其线条有粗有细,把孔雀的神态雕刻得栩栩如生,简直和画出来的没有分别,官牌与之相比有如小巫见大巫。

    游四海正容道:“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两派之争,甚至还涉及到朝廷、夷人和东瀛人的利益,不妥善处理便会落得无可挽救的下场。”

    白玉璧道:“事情的关键,就在于那十万斤鸦片能不能流入进来。”

    游四海道:“若鸦片流了进来,不知又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若被夷人捉到朝廷话柄,又会使得两国关系交恶,所以朝廷才需借助我们出手,以江湖的规矩办事。”他不仅在商场打滚多年,官场也见识不少,看事也较其他人来得深入,立刻便想到个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