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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罕之偷塔不成,只是自己的小目标没有实现而已,对于整个战局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这边李克用虽然拼着满身的淤清击退了李罕之,但同样也没改变战场上晋军的颓势。

    “老六,这回就看你的了,一个小小的‘李摩云’就敢偷袭老夫,去让他们见识一下飞虎将军的厉害”,老李拍着李存孝的肩膀,随手一碗鸡汤就灌了下去。

    可问题是....他居然不给李存孝派遣一兵一卒的人马,就这么让他只身下山前去迎战梁军,多少的有些公报私仇了,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李存孝居然没有任何的犹豫,爆喝一声便冲了下去。

    望着在两军阵中,如同铁犁翻地一般左突右冲的李存孝,小李悄悄走到老李的身旁,低声说道:“老爹,这么做有点不太厚道了吧....”。

    “厚道?那也是这个混账先阴的老夫,他就是气我至今都没恢复他的军职,刚才你也看到啦,明明他伸手就能接住那杆陌刀,非要抱着老夫在地上乱滚,还专找有石头的地方。哎呦....”。

    李克用一边揉着腰一边说道,气愤之色溢于言表。对于这对义父子之间的相爱相杀,李存勖也很无语,以命相搏的两军阵中,竟然成了这爷俩斗气的地方。

    不过对于李存孝而言,李克用之“毒计”却恰是他的“蜜糖”了,像他这种战阵狂人,其实战场才是他永远的家,所以李存勖根本就不担心这厮的安全,小小的抱怨了一下老爹,就把注意力转到整个战局上了。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属实是替晋军捏了把汗,方才因为袁凤涛带人支援而稳定下来的战线,现在又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原来李罕之偷袭不成,回到自己一方后,便把怒火倾斜到了对面晋军的身上,将已经渡过河的一万人马全部压了上去,以至于李存审的两翼被梁军死死缠住,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全力厮杀了大半日,李存审已然是精疲力竭,喉咙里面干渴的好像灌满了沙子,以至于他在拼杀之时,好几次都主动与敌将贴身近战,当一刀砍下对方的头颅后,他竟然张开大嘴.....。

    此刻满头满脸像个血葫芦的李存审,望着冲入梁军阵中,如同戏水的小鸭子一般快乐的李存孝,不禁裂开干涸的大嘴无声的苦笑了起来。

    他已经连续三次派人通知李克用了,言明“晋军全线崩溃就在眼前,为了安全还是请父王赶紧退回潞州固守待援”。

    可李鸦儿是那种轻易承认失败的人吗?所以只要丹朱岭上李克用的本阵没有丝毫的动向,李存审就必须咬牙坚持,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啊!....”,李存审吐气开声一声大喝,手中的陌刀直接将梁军一名旅帅砍成两段,身子借势靠在陌刀上喘着粗气,五息之后他再一次转头看向丹朱岭,晋军的大旗仍是纹丝未动。

    “诸君,晋王就在山上为我等助阵,成败在此一战,河东,万胜!”,李存审拼着喊破喉咙,嘶哑着嗓子大吼道,到了此时他已经有了战死的觉悟,只希望临死前多拉上几个,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上路。

    “呦吼.....”,与他的悲壮形成强烈反差的李存孝,骑着胯下的乌骓马,手里将禹王槊舞的像一台电风扇,从李存审的面前十分欢快的跑了过去。

    这厮所经之处梁军被他搅得到处乱飞。望着他的背影李存审不由得恨的牙根发痒,能将打仗打得如此欢乐的,整个战场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

    不!也许是李存孝的情绪感染了大家,片刻之后自李存审、袁凤涛以下,整个晋军阵中一片的欢腾。望着对面如同过年似的景象,李罕之十分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亲卫队长,只见后者哆哆嗦嗦的抬手向着西边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