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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那远去的身影,林风整了整衣衫,快步的朝家中走去。

    突然,林风脚步一停,而后方向一变,开始七绕八绕起来。待进入一个小胡同后,林风身子一跃藏在一个人家的屋檐之下,收敛呼吸,将心跳等各项生命指标都降到了最低,身体尽量的收缩在屋架之中,放不进去的也尽量至于屋架的阴影中。林风小心的探出脑袋,静静的看着风无迹疾步从自己的身下走过,眼光闪过了一丝杀意。

    待风无迹的身影渐渐远去再也看不见了,林风亦不下屋檐,只是保持原状窝在原地。果然,不到片刻,头顶发出了脚步轻轻踏在瓦片上的声音,足音来来回回大概有几次才终于慢慢远去,消失不见。

    林风仍然不动,眼睛余光可以看到屋檐下方的胡同尽头阴影中,有一个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一块石头。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那个身影才慢慢的离去,只是仍朝这面看了几眼。

    林风终于放下心来,想着风无迹如同毒蛇一般的隐忍,愈发觉得可怖。渐渐的将他列为心中最危险最难缠最要防范的那类人中。

    艰难的在狭小的空间中换掉自己的衣服,林风再次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见再无任何可疑的人员,才伸展躯体跳了下来。

    “吱呀……”一声,一个老婆婆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正欲泼时,却看到了从天而降的黑影,不由叫了一声,呆呆的楞在了原地。

    “啊……”林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就要砸到老婆婆的身上,硬生生的在空中扭动着身体,险险的避过老奶奶,但是身体已经失控,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

    “啊……”老婆婆又大叫一声,手一抖,一盆不知道干什么的脏水就直直的泼到了林风的身上,而老奶奶更是连连的拍着胸口:“骇死我了,骇死我了。你怎么从我家屋顶落下?”

    林风艰难的站了起来,也不顾自己身上的脏水,呵呵的傻笑一声拔腿就跑。

    老奶奶傻傻的看着一溜烟儿逃走的林风,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扭头朝着里面大喊:“哎呀老头子,你看看我家少了什么没有,刚才有一个小偷从屋顶掉了下来,被我吓倒在地,现在溜溜的跑了。哎呀,我猛一看,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啊,年纪不大就不学好,好可惜啊!”

    老婆婆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里面偶尔传来一个同样老迈的声音,含糊的应上几句。

    林风自然顾不上自己屁股后面的鸡飞狗跳,又鬼鬼祟祟小心的钻了好多小巷子,直到把自己都弄迷糊了。才又换了一件衣服大模大样的朝着镇中走去。

    “唔……迷路了。”隐约可见少年一面嘟嘟哝哝的说道,一面摆弄着自己湿湿的头发。

    待看到熟悉的镇中大道,林风终于放下心来。想起刚才一系列的危局闹剧,少男怨念的擦着自己的头发嘀嘀咕咕,想来实在发泄着什么不满。

    又见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林风却失去了看热闹的兴致。刚想走时,却听到人们指指点点碎碎的声音:“咦,这个人好奇怪啊。干嘛在自己的头上插一根草?”

    “是啊,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头上却插一个草卖身,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擦了擦眼睛,洒下了几滴同情的眼泪。

    “说不了小伙子家中有什么重要的人得了急病,或者是父亲死了卖身葬父吧?真是一个可怜的懂事的好孩子。”又一个柔弱的大婶洒下了几滴眼泪。

    “哎,这年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啊!”一些人们摇晃着头慢慢的走开,很快便有更多的人蜂拥而至,将缺口填上,接着或是同情或是悲伤的说上几句话。

    林风静静的听着,却始终听不到里面少年的声音。不由的有些好奇了。因为一般卖身者或是哭天抢地诉说自己的悲伤灾难,或是跪在原地不住的磕头。现在这少年既没说话,也没听到里面碰地的声音,林风稍微思考一下,挤了进去。

    少年果然没有跪着。他笔直的站在那里,虽然衣着简陋至极,头上插着一个可笑的草标。但是少年神情却极为平静,静静的看着周围的人,任凭他们打量。既不羞恼也不讨好。

    又默默的呆了好久,林风突然展颜一笑,走了上去。

    少年疑惑的看了看林风,神情中有些惊讶,但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走吧。”林风愈发的欣赏这个少年,当先的走了。

    少年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跟了上来,默默的走着却不说话。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来到了人迹罕至的旷野之地。林风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少年道:“你需要多少钱?”

    少年的神色明显波动了一下,埋头算了一下,少年简略的回道:“不下1000界币,后续可能还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