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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各位久等了。”薛远舟终于推门进来,理所当然得没有任何解释,好在他面色如常,一席人都松了口气。

    “薛先生客气了。”他们纷纷站起来寒暄道。

    “怎么都没动筷子啊,坐啊都坐吧。”他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坐下。

    薛远舟一走回包间,众人立刻感觉周围的空气下降了不止一度。

    坦白地说,他也只是个凡人,又不比旁人多手多脚的,但总叫人怵得慌。传闻中他为人极冷,但今天表情尚算客气。从不喜形于色,但也似乎一掷千金地做过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的趣事。今日终于得见本人,多少战战兢兢的。

    他哪怕穿着随意休闲,也必定质地纯良,宽宽松松的灰色毛衣里还是看得出锻炼有素的身形,走路笔挺,有无形的架子。休闲的软皮鞋踏在绵软的地毯上,没有声响,可他们就数着他的步子等他走过来,没有人敢先坐下来。

    头发带着微微的自然卷,所以夹杂的白发扎眼而气势锐利,面目棱角分明,给人的感觉总像是属于黑夜的。陪坐的各位其实都在暗叹上天的不公,哪怕这般凌厉,薛远舟长相也算得上出众,可惜没有人敢用好看与否来评论他。

    薛远舟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可是他吃饭时敢抽烟,旁人却连打火机都不敢摸,怕的到底是他背后代表的利益,还是他本人,在场的各位已经不能分清。

    人多多少少是单薄的,总要和别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才是一个人。

    哪怕这个人是薛远舟,别人也很难不看他的背景。单看他本人,哪怕判断年龄也是困难的——看着年轻,却不敢揣测下结论,年纪轻轻的他怎么可能拥有那样可观的身家?命好能继承家业自然是原因,可能守住家业做大也是极为不易的。

    “其实这些酸酸辣辣的菜也不养人。”他皱起眉头,左手食指摩挲起他面前的杯子,另一只手的手指随意敲打着桌子,他脑子里满是她瘦得不能看的样子,她到底吃了些什么吃得满身全是骨头?哪还有先前的样子!

    说者无心,听者全都冷汗涔涔,难道是霍总骗人的?

    “虽然味道是很特别。”旁若无人般自说自话,但身边的人都不敢轻慢,听得仔仔细细,生怕漏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