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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定要去。因为我不愿意欠他人的人情。”楚逸悠闲地躺在稻草堆上,眼睛的透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意念。

    “施主其实不必如此,尊师曾有大恩于贫僧,如今施主得救也算作是贫僧报答尊师当初的恩情罢了。”行言嘴上虽然在推辞,不过目光中却已经露出了欣赏之色。

    “在下欠下的人情自然由在下一人偿还,若非如此,便是侮辱了师门。”楚逸态度很坚决。

    “好,不愧是灵冲真人的弟子。”

    行言双眉齐动,仰天大笑数声,由衷的赞叹着。而后他慢慢从怀中翻出一枚青白色的瓷瓶,递给楚逸,道:“瓶内所装的是本寺的疗伤圣药羽灵丹,你快服下疗好自己的伤势,咱们一起上路。”

    羽灵丹的盛名在正魔两道无人不知,是众多修真之人梦寐以求的疗伤圣药,据说除非五脏具碎,否则只要有一口气在,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势只要服下此丹都能恢复如初。而且此丹的珍贵之处还在于整座法严寺内也只有五枚,完全是不可遇也不可求的珍贵奇药。

    楚逸耸然动容,推脱道:“此丹如此珍贵,在下万万不敢接受。”

    行言说话掷地有声,道:“我赠于你此丹并非是因为你师父的缘故,而是完全因为你这个人。你若不服下,便是在小视贫僧,贫僧立即将这枚丹药掷于大河之中,从此咱们形同陌路。”

    楚逸没想到盛名在外德高望重的行言大师亦有如此义气干云之时,若再推辞,只是徒伤了彼此情意。他接过瓷瓶,取出一枚青白相间,隐隐闪动着无数怪异奥妙金纹的丹药服下。

    羽灵丹入口即化,如一道暖流飘散入四肢五骸,全身仿佛飘荡在云间,轻飘飘的无处着力,却又畅快无比。

    楚逸仿佛看到了自己置身于一片云海之中,白云飘动间闪过无数金光闪闪的梵文,那些梵文是如此灿烂炫目,让楚逸不敢直视。正当楚逸眩晕之际,这些梵文竟像是有了灵性,环绕着楚逸围成一周,直印入他的脑海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整整过了一天一夜,楚逸方才彻底将羽灵丹的药力散开。他轻吐出一口浊气,张开双目,眼中精光湛然,犹如漆黑的夜空划过一道闪电。身上的伤势经过仙丹的温养已经彻底痊愈,甚至连自身的真气也因祸得福,有了不小的精进。这一切都是羽灵丹的功效。

    楚逸将感激的目光投向盘坐在当地为自己护法的行言,却发现行言也正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

    在此刻,无声的交流已胜过有声的表达,因为此时此刻用任何言语来表达都显得过于苍白而矫情。他朝行言点了点头,道:“行言大师,我们可以走了。”

    行言含笑着默默点了点头,率先向庙外走去。楚逸紧随其后踏出庙门。

    阳光明媚而刺眼,楚逸微眯起双眼。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人世间的景色是如此的美好。

    信步走在原野上,听着幽虫在草间发出一阵阵悉悉索索的低鸣声,思绪也跟着虫鸣飞旋在荒原上空。露水有点重,慢慢浸湿了楚逸的衣角,冰冷的感觉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然而他却毫不在意,甚至渐渐有些兴奋起来。

    两人似乎也被沿途这大好的风景迷住了,并不急着施展开御剑术赶路,只是运用着缩地成寸的身法像云一样悠闲地向远方飘去。

    时间虽然仓促,可两人却不着急,沿途或走或飞,走走停停,领略着奇特的风景与独特的风俗人情。

    天色已暗,远方的高山,黑幢幢的,像鬼魅,总有种阴森森、冷凄凄的感觉。

    楚逸望着近在咫尺的高山,禁不住叹了口气,抱怨道:“行言师父,你们探查到的九灵洞位置究竟是在何处,为何我们走了这么多天还没到。”

    经过数天的相处,楚逸与行言之间的友谊越来越深厚,说话已不像原来那般客套。

    听到这个问题,行言和尚的表情竟然破天荒的僵硬了一下,苦笑道:“贫僧亦是不甚清楚,只是听掌门说应该是在附近吧。”

    楚逸不说话,直接翻了翻白眼。有这样的向导,让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树林从远处望去并不算大,可是却很密,密得连一丝星光都透不进来。

    楚逸与行言慢慢向前走着。树林很静,只能听到浅浅的虫鸣声和风吹过树丛发出的轻而淡的沙沙声。如此崇山峻岭、渺无人烟的地方居然没有发现狼虫虎豹的痕迹,这实在是一件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