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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妈妈一进门看见两个人,花花哭丧着脸站在一边,春田则在收拾脏兮兮的床单,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冲花花大吼:“花花,怎么回事啊?洗好的床单怎么又脏啦,就知道哭,哭死有用啊?”

    陶花花一言不发,春田则对陶妈妈连连道歉,“陶妈妈,对不起,我刚才过来看花花,不小心把晾衣绳给弄掉了,我一会儿再给你们洗干净吧!”

    妈妈一听春田这么说,顿时气就消了,说:“没事的,春田,把床单放盆里吧,谁让她不把绳子系好的。让花花自己洗。来,去屋里坐会儿,我给你们做饭去啊!”

    陶妈妈一把抢过春田怀里的床单又扔到花花怀里,不由分说把春田硬拉回了屋,端茶倒水的伺候着。

    花花看了,脸都绿了,这一刻她真觉得春田是妈妈的亲儿子。

    花花一边诅咒着,一边重新洗床单,满腹的怨气。

    正在憋屈的时候,忽见外面走进来几个人,花花抬头一看是三、四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都是结结实实的庄稼汉,她都不认识,像她们这种门庭冷落的家庭很少有外人来访,她很纳闷为什么这几个人会来。

    但再仔细一看,为首的那个样貌好熟悉,啊啊,对啦,他是春田的爸爸呢,陶花花见过两次呢,虽然没打过招呼,但是看他那气质和派头,显然和其他几个人不同。

    花花看着几个人的表情十分严肃,心里不禁又开始嘀咕:晕菜,这次春田来我家,这么快就被李叔叔知道了么?还带着这么几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庄稼汉,想做什么?难不成要给我们点颜色看看吗?天啊!这还得了,我们虽然是孤儿寡母的,但也不是好欺负的,哼!不行,我得阻止他们。

    想到这儿,花花赶紧起身迎了上去,把几个人拦住,故意高声说道:“李叔叔,你们怎么来啦?有什么事吗?”

    “哦,我找你妈妈。她,在家吗?”李叔叔的样子十分和蔼。

    花花心里一紧,想着难不成因为春田的事还要教训妈妈不成,说:“李叔叔,你们有什么事吗?春田也不在我家啊!”

    说完这句话,花花真想一掌把自己劈了,汗,我怎么不打自招了。

    李叔叔却不是很在意,他还是那副和蔼的样子,说:“花花,我不是问春田,我们来是想问你妈妈在家吗?”花花还想阻拦,妈妈却从里屋出来了。

    妈妈见了李叔也有些诧异,说:“这不是支书吗?有什么事吗?”

    李叔却笑笑说:“嗯,有事。进屋咱慢慢说嘛,也让我们歇一会儿啊。”

    花花一看不妙,赶紧说:“李叔,我给你们搬几把椅子你们在院里聊吧,屋里多闷啊。你们等着啊。”

    李叔忽然哈哈一笑,冲着陶妈妈说:“看你家闺女怕我弄脏了你们家的屋子还是咋的,还不想让我进屋呢。”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是笑的,并不恼,花花看了觉得李叔叔虽然有些官架子,但比起李阿姨的态度确实好很多,没有很明显狗眼看人低的味道,不管是装的还是怎么样,反正就没有那么令人讨厌。

    陶妈妈忙说:“她小孩子懂什么,他李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走,咱进屋喝杯茶。”说着就招呼他们一行几个人进屋。

    花花故意大声冲着屋那边喊:“李叔叔你要进屋了吗?”

    妈妈回头狠狠地瞪了花花一眼,压低了声音说:“死妮子,喊啥喊?快去洗衣服去!越来越不着调了。”

    花花撇撇嘴重新坐到小板凳上洗衣服,心里却惦记着春田,哎呀呀,真是糗死了,万一春田和他爸爸见面岂不是尴尬得很。陶花花啊陶花花,你真是笨死了,以前那些古灵精怪的鬼脑子都去哪里了,好像到了这个家以后不但手脚粗笨了好多,脑子也不如以前灵光了,唉。

    花花一边骂自己一边伸长了耳朵听屋里面的声音。但妈妈关上了门,花花也听不清晰里面的情况,貌似屋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突,气氛还算和谐。花花只得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又认认真真地把床单重新洗了一个遍。

    几个人在屋里谈了很久,一直到花花把衣服都洗完了李叔叔他们才告辞回去。妈妈送他们的时候哭丧着脸,嘴唇紧闭,一语不发。

    花花看形势不妙,连忙冲进屋里,忙问妈妈,“怎么了?春田没事吧?”

    “啊,对啊,春田呢?”妈妈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喊:“春田,出来吧!”

    就见衣柜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春田从门缝上伸出一个小脑袋,说:“我爸他们走了吗?”

    “是啊。春田,你行啊,挺机灵的。”花花看看就知道春田没事,拍拍他的肩膀,“你实际上没你看起来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