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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本不算长得小巷里自然会起一点风,卷着一些塑料袋以及一些灰尘四处飘荡,甚至会眯了天漠戴着墨镜的双眼,不远处站着四五名小青年,缩着脖子抽着小烟,还不停的跺着脚,其实天漠觉得这个冬天并不冷,只是人情太冷了。

    “他是个上过战场的军人,正因为这样,他成了瘸子,你们不该这样做。”天漠似乎很有耐心的样子,慢慢的走到了几个人的面前。

    “哈哈,只不过是炮灰而已,你是替他过来送钱的吧。”一个满是漂了色的黄头发男青年刚说完话扑通一声便是栽倒在了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不在动弹。天漠记的,自己曾经一脚能把碗口粗西的木桩踢断,但是头一次觉得原来踢人比踢那些木桩舒服多了。

    够义气固然是好的,但是他们找错了人,俩个青年小腿断了,剩下的那一个跑了。而且一路没有回头,因为天漠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到了恐惧。

    “这样你会搅乱了我的生活。”不知道谭龙什么时候站在了天漠的身后,嘴里嚼着一根鸡腿,看着倒在地上的几名小青年无奈的笑了笑。

    “谁不想过安逸的生活,但是没有尊严的安逸,我宁愿不要。”天漠从谭龙的身侧走过,低头一转身进了窝棚。

    “你听说过一个叫海狼的组织或者人没有?”天漠用手一抹油嘴看了一眼谭龙。脸上露出一副难以掩饰的笑容。

    “我只知道整件事跟秦司令脱不了关系,因为我们的那次任务是他一手策划的,而且知道行动方案的也只有他,纵然不是他出卖了我们,但是他肯定知道有谁知道这份机密。”

    谭龙更豪放,拿起自己的一件衬衣也是狠狠擦了擦油亮的嘴巴。

    “还好,我让那个狙击手陪洪兵去了,我亲眼目睹他的脑浆溅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但是我不甘心,因为杀死洪兵的是那些恶心的政治家们,更可恶的是那个叫海狼的人,或者是叫海狼的组织,我会不择手段的将他找出来的。”

    “但是我更相信这是一个阴谋。”谭龙慢慢的躺在了床上,用手指剔着牙缝,可以看得出来,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好久了。

    天漠在离谭龙住的不远处租了个小房子,房东是个胖女人,而且很是热情的样子,但是天漠知道,在生意面前,任何人的举止言行都是建立在一层面具上的。

    一觉睡到自然醒是幸福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回归往日一般,天漠洗洗涮涮把自己仔细收拾了一番。谭龙见过自己的伤疤,他说自己是幸福的,一开始自己没明白过来谭龙的意思,当自己仔仔细细照了一番镜子以后才发现,谭龙说的并不是他的伤疤,而是自己的命运。

    当初自己与洪兵掩护其余包括谭龙在内的七名兄弟走了以后,直升飞机在半路上被叛军击中,谭龙的腿被炸断了,不过还好,别的兄弟倒没事。只不过其中一个叫小何的却得了战后恐惧症,现在还在第三军医院里治疗,剩下的要么当上了特种教官,要么退伍下了海。

    而且天漠还听说当时紫嫣违抗命令,带着自己十几名女子特勤队打算营救自己和洪兵,不过后来飞机在半路上被上峰截了下来,她本人还被关了几个月的禁闭。

    一些早已被时间冲淡的往事只值得自己回忆品尝一番,不过话说回来天漠竟然不知道谭龙早已将一些事情给自己摸了个通透,谭龙说如果自己死了倒无所谓,但是洪兵那个家伙可是还欠他一千多块钱,虽然说是谭龙酒后的话,但是有谁可知谭龙心中那份伤感。他宁愿那一千块钱让洪兵亲手回来还给他。

    天漠没有直接去第三军医院,而是坐上了公交车去了谭龙给自己的一张纸条上写的地址,他说那是当初在他们营区门口那个卖槟榔的女孩开的咖啡厅。

    女孩叫秋灵,是营区附近村庄的一个姑娘,和自己的爷爷相依为命,营区为军事重地,一般人不让太过靠近,但是聪明的秋灵却每每他们出操的时候带着槟榔等一些东西拿出来卖,来贴补她和爷爷的生活,秋灵对天漠和洪兵印象最深,因为有一次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在营区不远处公开抢劫,被与私会小薇回来的洪兵与带头捣乱的连长天漠看到,自然导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故事,自那以后更多人们认识了秋灵,秋灵的生活也慢慢的好转起来,因为“不用找钱了”这些词经常陪伴着她那迷人的笑容。

    但是自从有了天漠与洪兵的事情以后,秋灵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脸上再没有笑容,她说这里已经不再是自己留恋的地方了。

    咖啡厅不大,但是早上起来喝咖啡的人很多,而且咖啡厅里充满了西式风格的韵味,天漠来到了一个角落里静静的坐下,随随手拿起一张今日的晨报漫不经心的看了起来,服务员很周到,送来了咖啡与白糖等,需要客人以各自的口味调配,还有甜点。

    “我可以见见你们的秋灵老板吗?”

    天漠将手里的报纸放在一侧,小酌了一口咖啡,微微皱了皱眉头,望向了眼前那名年约十八九岁穿着制服的女孩。

    “我们老板现在很忙,恐怕不方便吧先生。”似乎这名服务员对自己很是忌惮的样子,说话的语气有点很小心的样子。因为天漠知道,现在的自己这副穿扮,确实任谁见了都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