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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花月颜那女人在皇上面前进言,要他派本皇子前去南疆平叛吗?”

    华贵的议事厅里,一身锦袍,腰束玉带,一头黑发随性地束在脑后,显得狂放不羁的升龙王朝二皇子李峮正端坐在主位上,微眯着眼,右手轻抚着下巴,左手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若有所思。

    高约五米的大厅,面积超过一百平方米,正中整整齐齐摆放着两列太师椅,共十二张。左边墙边摆放了几尊异兽石雕,张牙舞爪,右边则是一排兵器架,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若是主人兴致一来,搬开椅桌便可以空出一块演武场,上演一道全武行。李峮性好习武,会有如此布置实也不足为奇。

    主位后面,正对着门,一副高约三米宽约五米的大型猛虎图栩栩如生,雄壮的姿态、双目炯炯有神,似欲择人而噬,就仿佛李峮这个人,张狂而凶猛,充满了蓬勃的野心。

    听到他的话,在他左手边,一个瘦弱的文人躬了躬身说道:“是的,我们在宫里的内线传回来的消息,应当不会有错。”

    他是李峮的幕僚,名叫冯义斌,对情报收集颇有些长处,深得李峮的重用。

    李峮沉默着。

    冯义斌瞄了他一眼,见没什么反应,有些迟疑地说:“殿下……你看那女人,是不是跟东边儿串通一气啊?南疆地形复杂,土人势力强大,平叛之事,实在是一个烫手山芋啊!一个不小心就会栽了跟头。”

    李峮不动声色,只是抬眼看了看右手边一个五旬左右的老者。那人鬓发斑白,眼中却清亮精明,充满了智慧。虽此时身着便衣,其真正身份却是非同凡响!兵部尚书,正一品大员,在文官系统皆为李荃一脉垄断、六部尚书六去其五的情势下,唯有他是李峮的心腹。

    兵部尚书方凡捋了捋胡须,沉吟一下道:“我倒觉得这是个机会。殿下,虽然南疆情况复杂,但殿下是以武起家,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进一步扩大在军中的势力。”

    李峮点了点头。

    冯义斌有些急了,忙道:“方大人,殿下呕心沥血这么多年,才在军中收拢了这些势力,万一折在了南疆,岂不是弄巧成拙?”

    方凡阴笑了起来,方才那种清癯飘然的姿态荡然无存:“无妨。我们可以先将那些不识抬举的狗崽子们送去,让他们跟那土人斗个两败俱伤,然后我们再渔翁得利……”

    李峮和方凡的眼光碰在了一起,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打算,不由齐齐大笑了起来。

    “可是,”冯义斌还不服气,“若东边儿的不让殿下担任平叛大军的统帅,这借刀杀人之计该如何施展?”

    “放眼朝廷,除了我,还有谁能担任着统帅一职?”不等方凡说话,李峮已经傲然说道,“再说,若他不肯交予我负责,便由他自己去折腾好了!我倒要看看,他那些草包文人如何才能打败那南疆的蛮子!”

    “等咱们看够了戏,再参他一本,指他不顾大局、任人唯亲,置江山社稷于不顾,看看这位以清廉正直自诩的太子殿下如何收场!”方凡续道。

    李峮笑了起来,道:“花月颜那女人,自以为这样就可难倒本皇子么?真是蠢才!不过……倒真是天下绝色……”

    他的眼中露出垂涎的光芒。

    方凡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他的遐想:“殿下,这女人未必就是太子那边的人。”

    “这我知道。”李峮挥了挥手,“不管她是不是太子的暗棋,单就妄言国事这一点看来,她的野心可不小啊!”

    方凡愣了一下,忙道:“既是如此,殿下不可不防啊!”

    李峮冷笑一声,蔑然道:“不管她有多大野心,一个女人而已,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再说,有野心的人才好控制,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