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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涌现而来的这些过往,令白沐寻目瞪神呆,而她根本还没机会,去仔细回忆、拼接大脑里残存的这些记忆,场景再次变幻了——是那个打扰了她半个世纪的梦——

    她被关在了牢笼里,牢笼之外,有云夕,也有蓝渊,还有白族的人,以及一群她说不上是熟悉还是觉得陌生的面孔。

    [究竟怎么丧心病狂,你才忍心看她被千人指,万人骂?]

    开口的,是蓝渊,他背对着她,而云夕,站在他们的对面,那些陌生有熟悉的面孔的前方······在大殿里的宝座上,她还看到了那个人——拥有着至高无上权利的持杖人——天神帝尊。

    怎么回事?

    [云夕,你竟敢承诺说,要护她一生一世······眼下看她浑身是伤,看她撕心裂肺,你却是无动于衷……云夕啊,你是个懦夫!]

    脑海的记忆片段,再翻滚了一回,还是那个场景,依旧是蓝渊,护在她的面前,站在了那群,像是在讨伐她的天神们的对立面——

    [她要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纵使所爱隔山海,若心顾,不惧为爱,翻山越海!]

    他道。

    白沐寻猛地一怔,这句话,这句话——是师父啊!

    她急忙爬了起来,想要跑上前去拥抱蓝渊,然而就在她的手,才触碰到他的衣袖的时候,一阵强风带着紫荆花瓣,席卷而来——等她再睁开眼,眼前,又是一片虚无的白·······

    这就是记忆么?

    她泪目。

    是啊,这些都是她的记忆啊,她遗失了将近上千年的记忆,有了它们,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可是,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

    要承受那样的问责?被云端之上的各族讨伐?

    她第一次落入冥渊的时候,碰巧进入过幻狱一次,那时候救下了独步,还有那个,和她的样貌特征很相似的少年。初次遇见他们两个的时候,于他们眼中呈现出来的,是恐惧。

    就像是看到了灭杀他们亲人的大魔头一般,夹杂着愤怒的恐惧之色。

    独步是云族的后人,在将他收入自己麾下时,她就知道的。而那个少年,是后来,经她多次的查探,以及多次对独步旁敲侧击的询问,才得知的——他是白族的后人,白川。

    而她,也是白族人,千年前,她也曾是生活在那云端之上,云河之畔的白泽城里的人·······论起来,她该是白川的先辈······

    这么说起来,白川与方才最前边展现出来的那些记忆片段里,白族长老会的白绮璃倒是有五六分相似······

    那么,究竟她做了什么?使白族坠落云端?使千年前的那些人,流离失所?

    想到这里,白沐寻只觉得大脑昏沉得狠,眼泪······近千年了,她不曾掉落过的眼泪,如那流水,源源不绝······

    对于突如其来的记忆,大脑还没能够完全补上这一个缺口,亟需白沐寻注意的其他问题,就来了……白沐寻她那魂体,与幻狱格格不入的对冲体质,在她的记忆片段式的涌现之时,开始起了反应——七魂紫玉里封印的七头神兽,自发启动保护主人的模式,和幻狱本身对法力的禁锢本质相矛盾,出现了因两股力量的极端碰撞,从而产生了空间的撕扯,造成了空间体的异常扭曲,某种程度上,这给某些东西找到了冲破封印的缝隙……

    一股力量由她体内震撼而出,使她的魂体都不住颤抖了几下,接着她瞳孔轻微扩张着,眼眸瞬间变得空洞无光,身体更是不受控制般地,瘫坐下来。一个巨大的冰晶符从她身下迅速扩张,在她周围形成一个直径为两米的类圆形冰晶符,而冰晶符所至之处,如同雨后春笋般,在地面生起一颗颗锋利的冰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