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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李向荣借着李春晓的事,一直围在童司韶身边打转,又捣鼓童司韶送李春晓出国治疗,意图明显,裴意然心里早就烧着一把火了。

    他的人,是别人能染指的吗。

    裴意然没被他妈惯出纨绔子弟的毛病,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最主要李春晓刚遭遇了人生惨事,裴意然顾念童司韶的情绪,才强忍着不发作。

    他在童司韶心里的份量,斗不过李春晓,已经很憋屈了。

    再来这么一个潜在情敌,能不发疯吗。

    也还是因为童司韶这个人相当拎得清,懂得顺毛。

    童司韶对李向荣的态度,跟五年前没两样,就当他是一个说得来的道友。

    与李向荣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谈正事外,连家常闲话都不怎么聊。

    从不说让人误会的话,或做让人误会的事。

    就因为童司韶这样有边界感,裴意然才忍下来了。

    今天的事算是压倒驼骆身上最后一根稻草了。

    裴意然拥着童司韶往隔间的盥洗室走去,童司韶莫名其妙,但却默契地配合着他的脚步。

    到了盥洗室门口时,裴意然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关上门,童司韶才问道,“怎么啦?”

    裴意然没应,打电话让小林将他的衬衫拿上来。有时会有突发的应酬,车里总备有两套他的衣服。

    “你的衣服脏了?”童司韶上下打量一眼。

    “是你的衣服脏了。”

    “什么?喂……”童司韶没听清楚,但很快明白了。

    裴意然将她的衬衫脱了下来,打开水龙头,调好温度,拉过她的手臂冲洗。

    “……”童司韶无语地看着他。

    他这是吃哪门子的醋,这种做法也太幼稚了。

    就算沐浴露泡泡一大堆,也经不起裴意然反复揉搓,皮肤都被搓红了。

    “疼。你蛮不讲理。”童司韶皱着眉头,踩了裴意然一脚。

    “晚上让李医生看看。”等裴意然觉得搓干净了,拿过毛巾替她擦。

    童司韶经常来这里陪伴李春晓,架子上搁着一套她自己的洗浴用品。

    “不用看,真没事。”童司韶连忙摇头。

    童司韶现在一听说要见医生,就一个头两个大。

    最近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老是与医院打交道。

    先是自己生病了,接着李春晓车祸了,三天两头跑医院。

    “既然没事,为什么还要让那小子帮你拉抻?”裴意然声音又冷了。

    “就刚才闪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现在又没事了。”童司韶照实说。

    童司韶自己也纳闷来着。

    最近真是好生奇怪,一到医院,身体就会发生许多古怪的事情。

    有时像得了失语症,一开口就言不由衷,有时身子莫名一麻,就像中了风似的。

    回到家里就正常了。

    可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又怎能开口向裴意然解释呢。

    “可能得了医院综合症吧,一闻到药水味,就不正常。”童司韶笑嬉嬉地说道。

    裴意然眸色沉沉,里头藏着童司韶看不清的情绪。

    他每次看到童司韶没心没肺的模样,心里都隐隐作疼。

    童司韶像个玉娃娃,看着温润,实则清凉,质地虽然坚硬,却是个易碎品。

    裴意然有种既护不住,也抓不住她的无力感。

    门外有敲门声,小林送衣服上来。

    裴意然打开一条门缝,把衣服接进来。